2017-07-17 00:00:00 作者:市赞化学校九(8)班 王可 来源:今日高邮
丽江古城
班机直抵昆明,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停歇,便马不停蹄地奔赴丽江。到达丽江已是华灯初上,次日一早才得以初见它的芳容。
踏进古城的那一刻我便屏住了呼吸。太静了。这座城还未醒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青石板路踏上去清脆响亮,只听得见自己的双足在这石板路上啪嗒作响;沿街的早点铺还未开门,漆亮的木门紧闭着双眼沉睡。几缕风路过饰品店门前的那几对风铃,风儿亲切絮语,铃儿咯咯地笑。初夏清晨的风正好,阳光也不烈,斜倚在长椅上惬意舒服得不想动。正闭着眼小憩,耳边忽地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我倏地睁开眼笑了。我等到了城的苏醒。此刻恰是古城一天中最慵懒的时候。店铺逐一开张,厚重的木门嘎吱作响,开门的主人睡眼惺忪,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了。似乎彼此点个头打声招呼已成默契,年迈的老妇人和帅气的男青年、甜蜜的小夫妻和络腮胡子的大叔眼底都带着笑。
游人渐渐多起来了。青石板上边连绵不断的喧闹声,无不彰显着这座城的生机与活力。它的心脏在随着嗒嗒的脚步声而跳动。
望着面前人来人往,我默然转身,拐进了另一条小巷。还未多走几步,我便讶然了:这里与城中心,竟是别一番天地!小桥流水,绿柳垂荫,丝毫觉察不到几分已是初夏的暑意。走起路来,身侧都带着风。掬一捧清水,满心舒爽;徘徊在树荫下,真真悠然。
正午时分,游人都各自去填饱肚子,留我一人在路边游荡。抬眼看见一位老妇人,手中缠着各色丝线,花花绿绿,煞是显眼。过去一问,才得知是编头发的。正欲离开,老妇人恋恋不舍地盯着我一头长发:“编几根吧。”盛情难却。老妇人拉我坐下,挑出几根浅色的丝线,手指撩起几缕发丝,便上下翩飞。老妇人的手是灵巧的,抚着发丝,柔顺又轻盈,约莫几分钟,那一根根丝线已与发丝缠成小辫。老妇人手里虽接过我付的钱,眼却一直盯着发辫,眼里满是欣喜。毫不怀疑老妇人的手艺,我又迈步向前。
寻寻觅觅中,我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清吧。点了一杯柠檬茶,昏暗的舞台上,一个长发及肩的女人弹起吉他开始自顾自地唱。角落里的短发男人拍起了手鼓和音。音色清纯干净,是不夹杂一丝矫揉造作的自然。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哼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拨着吉他的女人还在缱绻缠绵地唱:“看不到的拥抱是否叫微风……”
夜色降临。我知道我该走了。夜幕下的丽江,将属于贝斯与架子鼓齐奏摇滚的尖叫与疯狂。
踏着月色,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却再也没回头。
玉龙雪山
“玉龙雪山向来被喻为殉情圣地。所有不被祝福的爱情,在那里,都会被成全。”旅馆的老婆婆向我这么讲述时,我还嗤地一笑,并不打算去看一看。可现在,我已经在雪山顶了。
尽管已经裹了羽绒服,还是瑟瑟发抖。凌晨爬起来看日出,到底还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天色还没亮,可周围白茫茫一片,倒令人觉得亮堂堂的。
“从前纳西族有两个年轻人,男叫雪山,女叫玉龙。他们两个人彼此深爱,甜甜蜜蜜。”老婆婆的话在脑海中回荡。
远方的一片连绵无边的雪山背后,逐渐染上了一抹由浅入深的红。天边与雪山几乎融为一体的云朵也慢慢地、慢慢地镀上一层玫瑰色。
“可是他们的父母和族人一致反对,阻止他们在一起。”耳畔的絮语还未停歇。
太阳的一隅已从雪山的背后冒出头来,耀眼夺目的红与满目苍然的白交相辉映,映入眸底的是说不出的惊艳。
“最后两人被逼得走投无路,互诉衷肠后,双双跳下山去,升上了天国。从此,这座终年不化的雪山便唤作玉龙雪山。”
我就这样望着眼前的景,直到太阳从雪山背后冉冉升起,将天边映得橙红橙红,把整片连绵的雪山照耀得明亮动人。太阳已完全升起,它身披火红的披风,一个昂首,便令身侧的云俯首称臣。怎一个“美”字了得!美得自然,美得神奇,美得惊心动魄。我被这眼前的景色震住了,红与白,成了天地间唯一共存的两种颜色。
“无论是谁,只要有一颗赤诚的心,在那里,都会被祝福。”老婆婆的话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我再次望向眼前的雪山与太阳。
我想,这次日出,会在心中,永恒。
“小姑娘,你信这个古老的故事么?”
我信。
洱海
严格来说,洱海并不能称之为“海”。它只能称之为湖。
可在我第一眼望见它的时候,我便倏地明白为何人们愿意唤它为海。
太蓝了啊。
是不染一丝杂色的、纯粹的蓝。
我见过日月潭的蓝,总觉得太浓了;我见过洞庭湖的水,总觉得太浊了;我见过青海湖的水,总觉得太绿了……
可洱海是不同的在那儿。它不发一言,它就在那儿。很静。也很净。
你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会有这样拥有令人平息身心的魅力的海呢。
突然萌生一种错觉,就好像海边空无一人,除了我自己。脚下是柔软的沙,前方是与天相接的海,抬头是漂渺天空,耳畔吹着清风,吹走了连日来奔波于途的倦意。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天地间都静得没有了声音。像一盘被消音的磁带,孤独长久地往下放。只有眼前的这片海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远处白族姑娘的呼唤声幽幽地传来,一叶扁舟漾开阵阵涟漪,撑着竹船的老人优哉游哉地向前划,船上那只羽毛乌黑的鱼鹰不安分地向我们展示着它高超的捕鱼本领。老人眉眼微眯,脸上扬着质朴的笑,用卷起袖子的那只黝黑的手轻拍了鱼鹰一下,鱼鹰的头猛地向前一仰,一条大鱼便从喉中精准地投入了筐中,引来岸边游人的阵阵叫好。
热情好客的白族人还邀我们赏了一曲当地歌舞,玩得相当尽兴。洱海边的风土人情似乎都是慢节奏的、自在慵懒的,远离世俗、远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立在洱海边,远眺,隐约能见一点苍山。我的心莫名地平静,忽然很是感慨。
曾经一段时间,我只觉得这个世界很痛苦,那些所有的烦恼、抑郁、渺小和自卑,那些求而不得的结果、无疾而终的努力,每分每秒都在压迫着我的神经,不得安宁。可在这儿,我却能忘却一切烦恼,肆意享受一个下午的阳光与海风。
提笔落下这些文字,仿佛还在昨天。愿有生之年,还能重返那片净土,道一声,别来无恙,云南。 指导老师 龙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