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15 18:30:46 作者:□ 市汪曾祺学校九(1)班 穆许凡 来源:今日高邮
目光渐渐地从夜空中收回,落到了面前黑白交织的键盘上。窗外的景色美得像梵·高的《星月夜》,而我却无心欣赏——我不曾如此愧疚,只是因为那不该失去的在意。
“弹弹琴吧,你已经好久没弹了……”妈妈路过我房间时,对我说。“你是不是看我很闲啊!”我生气地从资料中抬起头,回答道。话音刚落,一股酸涩之情便从我的心中涌出:自从我上了初中,那黑与白缤纷的键盘,那连与分错落的乐谱,已逐渐从我的生活中淡出。一本本教辅资料取代了它们的地位,一支支写空的笔芯充斥着我的每一小时。我从未在意父母对我说过的话,从未在意我已渐渐疏远了钢琴。
不知不觉,那乌黑锃亮的琴盖落满了灰尘,被翻得卷了边边角角的乐谱也被堆进了书房。我不在意爸爸妈妈的话语,而他们也不再在意我的无动于衷。
一切看似那么平平无奇,直到……
深夜,我正伏案做题,突然,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耳畔响起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这都几点了,还有人弹琴?我愠怒地打开窗户,望向外面。对面楼一片黑暗,只有七层的一盏灯还亮着。我揉揉眼睛,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小孩,大概十一二岁,在困难地弹奏一首曲子。我几乎可以想到他的模样:涨得通红的脸,在键盘上总是不听使唤的手,“嘎达嘎达”踩着踏板的脚,和迷乱困惑又十分疲倦的双眼。
轻柔的夜风吹拂在我的脸上,一点一点地带走了心中的不快。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在我的脑海呈现:一样的少年,一样的琴声,一样的灯光……我还能记起自己也曾是黑白键上的舞者,还能记起自己的双手挥舞在黑白梦幻中的时光,只不过,现实的逆流冲淡了那股本就十分淡雅的味道。
周六晚上,写了一会儿作业后,我放下了笔,坐到了钢琴前。当我打开琴盖的时候,有些吃惊,它的分量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重。手放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要弹什么好,只是不停地在摸索,不停地在游离。那不知所措的感觉令我回忆起了初学时的紧张与不自然。
按下第一个音,我的心像是有一秒停止了跳动,接着,我按下了第二个音……
记得三毛曾在《温柔的夜》中写道:“人应当是在不断获得和遗失中度过的,有些人获得了太多,却不想遗失,有些人遗失了太多,便磨灭了获得的斗志。”在我看来,这句话是片面的,可……又是极好而又极真实的。
望向夜空,再望向眼前,或许,我不该失去的是对生活的在意,是对自己信仰的在意。 指导老师 崔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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