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16 00:00:00 作者:陆学智/文 图 来源:今日高邮
5月6日上午,雨过天晴,阳光明媚。对于在家尽情享受“五一”长假的人们来说是个平常的日子,但对于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著名书法家沈鹏来说,却是个极不寻常的日子,因为这一天,魂牵梦绕他几十年,一定要到“第二故乡”高邮走一走、看一看的夙愿终于实现了。
上午9:40,已是74岁高龄的沈鹏携夫人殷秀珍从扬州乘车专程来到高邮探望他念念不忘的农民兄弟左铭芳老人。当他一踏上高邮这片难忘的热土后,出现在眼前的是湛蓝的天空,金灿灿的阳光,就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是那么新鲜。一幢幢鳞次栉比的高楼、一条条宽广整洁的街道以及颇具现代气息的广场、草坪、喷泉等陆续出现在他眼前时,沈老的心里是多么的惊喜和欣慰啊……
在市政府行政中心贵宾室里,沈老一看到在此迎候多时的82岁的左铭芳老人,就激动地上前一把紧紧抓住了他那长满老茧的大手,双眼久久地审视着对方,急切地问到:“还认识我吗?我叫沈鹏!”“认识,认识,只是比过去老多了。”当年的村支部书记左铭芳兴奋地大声说笑起来。两位分别近半个世纪的老人,像孩子似地久久地拉住对方的手说着笑着。沈老还忘情地追忆起47年前只有27岁的他在新婚后的第7天,便匆匆离开了心爱的妻子,服从组织挑选和其他几位文化部的干部下放来到高邮一沟乡劳动时情景,令所有在场的人听到都为之感动。
10:30,在市领导倪文才陪同下参观完文游台后,沈老一行直接来到了当年生活劳动过的一沟乡(现为龙虬镇)。在车上,沈鹏和夫人殷秀珍先后回忆起来高邮时的前后过程及生活经历。那是1958年元月8日,文化部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了万人干部下放动员大会。此时在《人民画报》社担任编辑的沈鹏,是自愿打报告获准的首批下放干部中的一员。当时全国上下物资紧缺,生活日用品大都凭券供应,生活条件相当艰苦,但人们的精神状态却很好。夫人很不放心身体单薄的沈鹏,听说沈鹏在高邮农村生病,当时还在北京医科大学读大三的她再也待不住了,一个人偷偷地离开了学校。从街上买了些当时最好的营养品鸡蛋糕等食品,千里迢迢地从北京赶到高邮看望照顾沈鹏。她从北京坐火车到镇江,再从镇江坐轮船到高邮城。在县政府第一招待所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再登上轮船才到达一沟乡。当时的县府街街道很窄,商店很少,供电也不正常,第一天在招待所的晚上就是用的腊烛。在一沟沈鹏住处―――左铭芳家中吃住一个月(当时在他家代伙)。待沈鹏支气管扩张病情好转后,她才离开高邮赶回北京参加毕业考试。
沈鹏在一沟乡劳动时,栽秧、挑肥、清沟理墒等农活都学着干。劳动的艰辛,生活的艰苦可想而知,特别是物品的馈乏,使当年正值年轻的沈鹏夫妇终生难忘。沈老至今记得有一次上县城办事,中午吃到了一碗汪豆腐后心中一直诚惶诚恐,当时的高邮县城居民每人每月凭券只供应4块豆腐,能吃上汪豆腐已是较奢侈了。所以,他们也更加珍惜当时的那种共度难关时的友情。
车子驶进龙虬镇仇家村,在左铭芳现在的家门口的路边上停了下来。沈老主动挽着左铭芳缓步走进当年的住地,两眼不停地左右搜寻。尽管当时的一切已经再也看不见了,但当他看到一排排现代农民住宅楼,平整如茵的麦田,看到那田埂边上的柳树和房前屋后的小河―――特别是那河塘上几只高邮麻鸭正在自由自在地游弋嘻戏时,沈老的眼里放出了异样光彩。站在小河边愉快地与夫人合影留念。在左铭芳的家里,沈老一一询问了家里生活情况,和左铭芳的子女们亲切的交谈,并向左老夫妇赠送了礼品。坐在左老的客厅里,沈老还欣然拔出水笔在随身携带的一张明信片上,写下“铭芳伉俪福寿”祝词留给二老纪念,表达对他们的祝愿。
沈老恋恋不舍地与左铭芳一家人告别后,还先后参观了龙虬庄遗址、运河风光带、盂城驿等。每到一处沈老都是那么认真地听、仔细地看,还不时拿出笔记本记录。对古城高邮的名胜古迹和文物开发保护利用及优美的生态旅游资源环境等表现出了极大兴趣,对高邮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感到由衷的高兴。他非常愉悦地先后在龙虬庄、盂城驿挥毫留下了“江淮地区的文明之光”,“邮驿文化源远流长”题词。同时,应市领导和市文化局负责人的请求,为即将完工的“世纪文化广场”题写了广场名。还欣然允诺回京后,一定要为文游台主楼上书写一幅秦少游传世佳作《鹊桥仙》,给高邮作永久纪念。下午4时左右,即将离开高邮前,在盂城驿皇华厅,沈老用他那不太响亮但却充满激情的嗓音唱起了47年前由下放高邮的文化部干部作曲的“高邮县歌”:“高邮本是好地方,金山银孔比不上,运河身边流,珠湖宽又广……”歌词是沈老在中午吃饭时现场拔笔追忆的。唱完一段沈老又自告奋勇地唱了一首高邮民歌《拔根芦柴花》。虽然沈老的歌声不是那么优美动听,但从歌声中却听到他那充满了对高邮的一片真情与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