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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梦中故乡”高邮的“汪迷”们

2006-08-14 00:00:00    作者:肖维琪 张晓晖/文 张晓晖 金家渝 汪曾祺研究会/图    来源:今日高邮

“我的家乡是一个水乡,我是在水乡长大的,耳目之所接,无非是水。水影响了我的性格,也影响了我的作品的风格。” 著名小说家、散文家、戏剧家汪曾祺已经去世近十年了,但是汪老笔下的运河、高邮湖、大淖、荸荠庵、镇国寺、文游台,成了许多人的梦里故乡;汪老笔下的小英子,明海和尚,高北溟、陈小手、巧云、十一子,成了许多人的邻里乡亲。
    听汪老的妹夫金家渝先生讲述了许多动人的故事。


1981年汪曾祺第一次回乡在高邮湖边全家留影。

“汪迷”们心中的“圣地”

美国加州的钟晋奎博士对大淖特别神往。他曾向老友张艺谋建议拍汪老的作品。张艺谋虽有意于此,但因长期生活在大漠中,“找不到水的感觉”而作罢。
2002年7月31日,美国加州的法学博士钟晋奎先生,利用回老家陕西西安探亲的机会,怀着崇敬的心情,特意从西安飞到南京,然后直到高邮追寻梦中神往的地方――汪老的家乡高邮。
钟晋奎一走进汪老故居的大门,见到汪老的照片便虔诚地三鞠躬道:“汪先生,我终于如愿以偿来了。”他向金家渝先生讲述了他对汪老的感情。汪老的作品平中显奇、淡中有味,备受海内外众多读者的真心喜爱。汪老笔下平平常常的“世间小儿女”,像《异秉》中的王二、《鉴赏家》里的叶三,《岁寒三友》中的王瘦吾、陶虎臣,使身在海外的人看了倍感亲切。钟晋奎先生说,汪老的作品在海外的影响很大 ,而他自己对一片大水、浩浩淼淼,让人觉得有些荒凉,有些寂寞,有些神秘的大淖特别地神往。
钟晋奎还建议老朋友张艺谋拍拍汪老的作品,而张艺谋表示:“我对汪老是非常敬重的,也尝试过把汪老的作品搬上银幕,但是我生在大漠,那里缺水,而汪老生在水乡,我的生活中找不到水的感觉,拍他的作品要走向世界,人家不满意就不好了。


 戴伊(左)与金家渝在汪氏故居合影

汪老笔下的凡人小事、特色小吃,让美国“汪迷”戴伊倍感兴趣,戴伊特意带上他的日本女友来高邮体验生活、品尝小吃。
 2003年8月,美国人戴伊与在上海交通大学任教的日本女友一起来到高邮。戴伊是一位中国迷,更是一位“汪迷”。戴伊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毕业后,曾在台湾学了一年中文,后转入北京大学读了硕士后到复旦大学读博士,专业为中国现当代文学。他的博士研究生毕业论文是《汪曾祺在西南联大》。他是为了写毕业论文到高邮来的。
戴伊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与金家渝先生进行交流。戴伊谈到自己酷爱中国文学,尤为欣赏汪老的作品,他认为汪老笔下的五行八作的见闻、风物人情、习俗民风,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对于自己研究中国的风土人情很有帮助。他说他对汪老笔下的凡人小事、风味小吃、地方特产很感兴趣,这次特地与女友一起来品尝汪老家乡的特色小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的高邮咸鸭蛋。
戴伊的女友虽然不太会说中国话,但句句中文都能听懂。临行前,她对金家渝先生说:“汪老的外国文学功底很深,他的意识流小说写得很好。我也爱汪老的家乡,下次再来一定用汉语与您交流。”


熊家良博士(右)和妻子梁琼(左)与汪氏亲属合影

“读汪老的作品,读着读着,高邮就成我们夫妇俩心中的圣地了”――熊家良博士和夫人来到汪家,就像回到家乡。
2005年7月5日,湛江师院学报常务副主编、编辑部主任熊家良博士携妻子梁琼女士利用暑假来到高邮。在上海交大任英语讲师的梁琼女士快人快语:“我的先生熊家良早就想来高邮,寻访汪老的梦里水乡了。我是学外语的,后来受先生影响,开始读汪老的作品,读着读着,高邮就成我们夫妇俩心中的圣地了。”熊家良博士谈到,看着汪老故居里的一椅、一桌,不大的天井里边,几盆大大小小的花盆种着兰花、文竹、君子兰等,无一不显示出幽香的韵致,来到这里就像回到了梦里的家乡。
当金家渝先生拿出汪曾祺生前的一些照片时,熊家良博士极为感动地说:“这些照片我都见过了,但那是在书中,如今在汪老的故居抚摸这些熟悉的照片,这份亲切真是无法言说。”
熊家良博士看到汪曾庆,小名海珊(汪曾祺同父异母的弟弟)长得很像汪曾祺,特别激动地说,看到汪曾庆先生就像看到汪曾祺先生一般,倍感亲切!
熊家良夫妇当晚留住在竺家巷附近的天和小旅社。在旅社里,熊家良博士不顾旅途疲劳,晚上与店主人王宏奎谈起了汪曾祺及其家庭情况,之后竟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王宏奎带熊家良夫妇尝了高邮的包子,夫妇俩边品尝边赞不绝口。

“像,真像,这样的红薯只有张家口生长,汪老观察得这么仔细,真的令人很感动。”――驱车千里专程赴邮的 “铁杆汪迷”刘广平看到汪老画的他家乡张家口的红薯,连连赞叹。
     天津大唐国际盘山发电有限责任公司企管策划部副部长、张家口人刘广平是个“铁杆汪迷”。2005年10月11日,刘广平携父母妻儿和两位好友专程开了两辆车,从天津千里迢迢来到了汪曾祺故居收集汪老的信息。刘广平先生坦言:他对汪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他的家乡就离汪老曾经下放的张家口沙岭子很近,他非常感谢汪老将他的家乡写得很美。当看了汪老故居墙上挂着汪老的几幅真迹,其中一幅画的是张家口生长的红薯时,他激动地说:“像,真像,这样的红薯只有张家口生长,汪老观察得这么仔细,真的令人很感动。”

用好高邮的第二张名片


 金家渝先生阅读并回复各地“汪迷”们的来信。

“高邮要投入,汪老故居应保持原来的明清风格,有形资产不用,太可惜了!”
2003年8月27日,中国文学馆副馆长、博士生导师吴福祥先生,与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徐德明先生,带着3位研究生来到了汪老故居,吴福祥先生告诉金家渝先生:“我在北京与汪老接触过三次,一开始有争论,后来统一了,我看出汪老是性情中人。今天看到他住的地方,感触很深,汪家原来不是这样的!”金家渝先生说:“这是住家,不是故居。” 吴福祥先生说:“高邮要投入,汪老故居应保持原来的明清风格,有形资产不用,太可惜了!
临行前,吴福祥先生留言:“邂逅高邮曾受戒,大淖故里观晚花。――敬仰汪曾祺老的一群后辈”。

“汪老的故居,能不能扩大一些?要有点规模的。”――中国作协创研室主任季红真教授为写纪念汪老的书而来高邮,发出这样的感慨。
2005年秋,著名评论家,原中国作协创研室主任、沈阳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季红真女士来到了高邮,要看看汪老这位永远留在自己意识里的和蔼平易的老头儿生活过的地方。
     季红真女士对金家渝先生谈起与汪老相识的经过:在一次全国作协开会时,德高望重的汪老见季红真女士吸烟,竟然主动递了一根烟给她。她不敢抽,汪老说:“你过来,我看你是老烟民,咱们对抽。”当时季红真感到很不好意思,而这位可爱、可亲的汪老头儿竟与自己谈起了当代文学,并对自己的作品作了点评,随意得让作为后辈的她很快便与汪老无拘无束地谈论起来,最后发展到每次看到汪老便与汪老对着吸烟。谈到这里,季红真感慨地说,汪老在她的心中始终那么可爱、可亲,似乎一直活在她身边。
季红真女士说,她在汪老的建议下在沈阳师范大学带了三个博士生,三年后才回北京,才与汪老的三个子女汪朗、汪明、汪朝也有了接触。这次来高邮收集一些素材,准备出一本书纪念汪老的书。季红真女士谈起汪老在《我的家》中写道:“我们那个家原来是不算小的,我的家大门开在科甲巷,而在西边的竺家巷有一个后门。”还说中间有正屋、大堂屋、敞厅、花园。季红真女士说:“现在只剩这两间小屋,感觉这里不太像汪老的故居。汪老的故居,能不能扩大一些?要有点规模的。”在看了现在的大淖后,她写下了:“乘兴而来何兴归!”

“海归派”郭文翊等认为,应在汪老故居旁边开设有特色的旅馆、茶馆,为客人提供“沙龙”般的场所。
2004年8月底,从上海来的“海归派”郭文翊、许平、孙蓓(高邮人)说,我们要想办法弄点投资到高邮来,把汪老的故居扩大些,在旁边砌个比较好的旅馆带饭店,专供高邮特色菜,再开家茶馆,配些小吃,让客人们随意聊聊天,像沙龙一样,那样一来,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会很好的。

美国聂华苓女士等国际知名作家建议,在高邮建一个像美国爱荷华国际写作中心那样的地方,就以汪老的名字来命名,每年邀请一些世界各地的作家住到这里来。
美国的聂华苓女士、法国的居里安夫人、台湾作家施叔青女士等人因为喜爱汪老的作品,曾多次提议,由她们出资在高邮湖边建一个像美国爱荷华国际写作中心那样的地方,就以汪老的名字来命名,每年邀请一些世界各地的作家住到这里来,但遭到了汪老的拒绝,老头儿对家里人说:“用人家的钱,我心里不安,何况,高邮有不少房子的。”
金家渝先生说:“汪老去世后,聂华苓女士仍表示愿意来高邮投资。据了解,她的先生安格乐是美国爱荷华州银行董事长,他在爱荷华州有三个大农庄。”
汪老,无愧于“高邮的第二张名片”,而如何用好这张“名片”,我们尚未起步,还有待我们的努力。
(本文承汪曾祺文学研究会陈其昌先生和汪老故居的金家渝先生提供相关图文资料,在此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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