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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老虎鞋的老人

2006-09-24 00:00:00    作者:张晓晖/文图    来源:今日高邮

虎头鞋,是旧时老太太们做给小孙孙穿的,寓意着吉祥如意、福气满天。据老人们说,在幼童跃跃欲试、想要走路但又离不开大人的搀扶时,这时父母给孩子穿双虎头鞋,利于孩子脚踏实地。更重要的原因是,人们认为虎是百兽之王,穿上老虎鞋可以辟邪恶、保平安,呵护孩子健康成长。
近日,听说高邮南门有位老虎鞋做得极好的老太――朱小凤。经人指点,记者在高邮南门天桥下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做老虎鞋的巧手老太。见到这位慈祥的朱老太时,她正坐在家门口的藤椅上一针一线地做着老虎鞋。
一说起虎头鞋,今年已经76岁的朱老太眼中充满了对往日的回忆。她十来岁时候跟着个叫大红子的邻居学绣花,后来学做老虎鞋。出嫁后,由于会这门手艺的人不多,朱小凤除了给自己的孩子制作外,还经常做老虎鞋送给亲戚和邻居的孩子。60多年来,老太太自己都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双这样的鞋子了。
“现在我也不大做了,都是熟人介绍来定做的,这两双就是前阵子别人来定的。”说着老太太递了两双做成功的虎头鞋给记者看。
这两 双鞋果然是精品,先不说鞋底多么讲究,单说那鞋帮前面的虎头,就能看出功夫:鞋前面成方头,圆圆的眼睛是用黑色开丝米绣出来的,看上去格外有精神;虎脸上镶嵌着黄色的眉,鼻子是用一小块绿色的布包了点棉花做成,黄色的开丝米做了胡须,在鞋头的左右顶端还用白色的布料做了两只耳朵,显得虎头虎脑、惟妙惟肖。


老虎鞋从鞋帮到鞋底都是喜庆的红色,鞋帮上用黑白色的线,绣出了老虎身体和爪子的图案。鞋的边线都用彩色的花边包起来,鞋后面用黄色的布包了棉花做了一个翘起的小尾巴,黄色的尾巴上又绣上了绿色的花纹。记者数了数,一双老虎鞋竟有近10种不同颜色、8种不同材料,所有的图案都是用手工绣上去的。做工如此精致复杂的鞋,让人真是爱不释手,真的就是一件很具观赏性的工艺品。
朱老太告诉记者,她做的叫做“满堂红”,以前上面所有的绣花都是用十支线绣的,由于洗后会落色,所以改用了开丝米。 做一双鞋要花足足五天的时间,钉鞋底、描花样、剪鞋样、做虎头,还要会刺绣、拔花等针法,仅针线活就要缝上千针。朱老太说,老虎鞋是做给襁褓里的孩子穿的,所以鞋底一般做得比较肥大,孩子穿了才舒服。因为太费时、费事,现在几乎没有人做这项纯手工活了。
以前老太太做虎头鞋都是用来送人的,从不收钱。现在,有些准备结婚的新人、孩子快满月的长辈会慕名前来订做老虎鞋,有的还专门带到外地。老人一般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材料费和手工费。老太太说:“有人喜欢穿我做的鞋,我就很高兴了。”
问老太太愿不愿意将这门手艺外传,她笑着说,这门手艺并非这么好学,现在的年轻人即使有兴趣,怕也没有多大的耐心。老太太既有些得意又有些落寞地说:“在高邮,会做老虎鞋的人不多了。”
临走时,朱老太门口的邻居告诉记者,老太太跟老伴都没有工作,儿子媳妇全下岗了,孙子还要上学。老太太这么大年龄了做老虎鞋挣点钱,贴补家里用。老太太手巧、心好,做鞋子赚不了几个钱……本以为老太太做这老虎鞋是为了排除寂寞,消磨时光,谁知背后竟有这么沉重的生活原因,那些小小的老虎鞋里包含了老人多少艰辛和对儿女的爱呀。
上图:正在做老虎鞋的朱老太
下图:造型神气的老虎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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