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16 00:00:00 作者:居永贵 来源:今日高邮
图为肖维琪和汪曾祺先生合影
肖维琪先生自称“高邮生、高邮长、高邮老”,屈指六十二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老高邮了。他1964年邮中毕业,后在财税局、水利局、党史办、县志办、文管会等单位工作,最终在党史办主任任上退休。四十多年来,肖先生在高邮,从水利史、党史、县志、文史、文物……一路搞下来,接触了诸多高邮的老人、老物和老事,多少秦邮掌故了然于胸!以至邮城有文化人说:有秦邮历史上不知道的人和事,可以去问肖维琪。
肖维琪先生也坦言,秦邮的掌故他知道得是不少,看到有人写错了,听到有人说讹了,他心里挺不是滋味。他随口举例:有人发表文章,说高邮王氏“一门三进士”,其实错了,是“一门四进士”,王安国、王念孙、王引之、王子仁,四代进士,师从王引之的龚自珍曾有诗云“一脉灵长四叶貂,谈经门祚郁。儒林几见传苗裔,此福高邮冠本朝”;有人著文说,上世纪五十年代大运河改道穿高邮城而过,周恩来总理特批镇国寺塔保留在河中心,事实是建国初运河改道,此塔矗立运堤西岸,直至上世纪七十年代运河再改道,此塔才镇在河心岛;还有“国保”单位高邮北门的当铺,准确说法应该是“当典”,“典、铺、质、押”,是旧时典当业的四个等级,以资本大小依次排列,北门的当典原名叫“茂源典”,现在作为当铺来保护,其实是自降了一个等级。
王氏纪念馆、盂城驿等的发现、保护,肖维琪先生功莫大焉;文游台的修缮他也功不可没,沙孟海的题字是他从杭州讨来的,范曾的瓷壁画是他从北京拎回的。
还有汪曾祺先生晚年三次回故乡,每一次肖维琪都参加了接待,并与汪老结下了深厚的忘年交。他与汪老多有书信往还,汪老还为他写字作画,并多次在北京寓所接待他。肖维琪深情忆汪老,说汪曾祺三次回家乡关注的侧重点不一样,第一次是水灾,第二次是地方志,第三次是文化传承,他都为汪老作了详尽的介绍并提供了相关材料。
肖维琪先生的堂伯父肖鲁生是同盟会员,孙中山先生的侍从副官,陈炯明叛变时曾舍命护卫中山夫人宋庆龄突围至永丰舰,为人廉介自持。或许是受他的间接影响,更主要的是作为一名党史工作者的责任,肖维琪敢于担承,热心助人,曾经过多方努力,帮助二十多人平反昭雪。解放战争时期的中共高邮县委常委、县长兼独立团团长杨天华,在一次战斗中被国民党军俘获,在狱中他坚贞不屈,成立秘密党组织与敌斗争,后巧妙脱逃出牢笼。敌人使离间计,在反动报纸上登载伪造的他的《自白书》和《脱党启事》。解放后杨天华因“叛徒”、“奸细”等罪名被判刑,二十七载牢狱生活后遣返原籍。是肖维琪四处走访,搜集材料,还历史真相,给老人清白,让其一生无憾。高邮老报人金仲辉因办同仁报纸《新声报》,报名与国民党三青团机关报相同,被诬为反动报人,苦无证据,建国后一直含冤。是肖维琪出差北京,有心查资料,最终得证据,使其半生屡遭劫难后,获平反,享晚年。金仲辉老人感慨万千,赠肖维琪诗一首:“侠骨丹心具,文章妙手成。忘年交俊杰,快慰我平生。”
最近一两年,肖维琪及张愈先生等邮城两三同好,苦心求证:高邮乃帝尧故里。发了一些文章,有了一些声响,但持反对意见者也多多。扬州学者韦明铧在《疑义相与析》一文中就说:“我们争论的目的,在于还原历史,还是延誉乡里?”“在世俗的辩驳和扬弃中享受理性的愉悦,才是我们追求的永恒。”“帝尧究竟是属于历史人物,还是传说人物,抑或是属于两者之间的人物,在学术界尚是未定之数。”更有甚者,有人说肖维琪他们是哗众取宠,信口开河。恰在此时,肖维琪先生的一个朋友刊发了一长篇妙文,像“黑色幽默”一般,考证出:神居山是尧的寄养处,龙奔庄是尧封侯前住的地方,盂城驿是尧晚年办公议事的地方,龙虬庄遗址是尧的墓葬,泰山庙是尧的祭庙……还有诸多活灵活现的细节,最终结论:高邮上古叫尧城。这应该是对肖维琪等诸先生的有力支持吧,肖先生们却坐不住了:哪有这样做学问的!他们立刻写出了反驳文章。肖维琪知道,这样一来对于帝尧的研究更显艰难,但做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历史和传说是两码事!
我衷心祝愿肖维琪先生及其他几位先生在帝尧故里研究上取得更大进展更新成果,为高邮争得大荣耀。果真帝尧故里成定论,也足慰肖先生平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