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1945年12月，由新四军华中野战军司令员粟裕将军亲自部署和指挥的高邮战役，是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投降4个多月、日本政府及中国战区侵华日军签署投降书3个多月后，新四军通过激烈战斗全歼拒降之敌、收复被占地区的一次重大战役。它以新四军建军以来最大规模的打援攻坚战的显赫声威、中国抗日军民对日作战最后一次战役的定鼎之功和人民解放军战略战术转变的开篇之作而彪炳史册，永昭后世。

近日，本报记者专程采访当年参加高邮战役的新四军老战士、今年86岁的顾立锦老人，听他讲述那段尘封多年的抗战往事。

9岁时，他家里人被日本鬼子杀害，成了孤儿的他去大户人家做放牛娃；15岁时，新四军来到他家乡，他成为新四军独立团夏雨身边的贴身警卫员。他亲历了高邮对日最后一役攻打东门的战斗。

他叫顾立锦，这个当年的“红小鬼”近日接受记者采访，讲述了那段抗战往事。

顾立锦向记者讲述当年经历

15岁成为“红小鬼”

“我很小的时侯父母、兄妹都被日本鬼子杀光了。”一见面，86岁的顾立锦老人就滔滔不绝地跟记者讲了起来：“可以说，要是没有新四军的队伍来到我们家乡，就绝不会有我的今天，新四军是我的救命恩人。”

1924年，顾立锦出生在宝应县射阳区顾河村一个十分贫苦的农民家庭。因为战乱，日伪军到处扫荡，顾立锦的家人先后被日军杀害，9岁时他成了一个孤儿，受尽欺侮。为了养活自己，他不得不到大户人家去做放牛娃，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1940年秋，新四军的部队来到了村里，宣传抗日，15岁的顾立锦与跟他一般大的几个苦孩子感到很新奇，经常跟在队伍后面喊口号。一天，这支队伍中有一个人突然停下来，问他们怕不怕苦，顾立锦说：“只要有饭吃，我们不怕苦！”就这样，顾立锦和其他几个孩子成了“红小鬼”。

在夏雨的关爱下成长

机灵、活泼的顾立锦被分配担任了驻地新四军独立团夏雨主任的警卫员。“当时夏雨主任看中我人小、机灵、会水，不仅让我负责去收情报，还教我打枪、认字。”顾立锦说。

沙沟一带芦苇荡纵横交错，从小生活在水乡的顾立锦，水性很好，“每次出去收情报，我是见河爬河。”提起当年的情景，顾立锦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有一次，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查，我在水里浸了很长时间，浑身泡得发白，脚趾都泡烂了，走路很吃力，老百姓看见了，把自己舍不得穿的鞋子送给我。因为没有付钱，夏雨得知后严肃批评了我：‘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老战友经常在一起叙旧

顾立锦说，在夏雨同志身边工作多年，夏雨对他走上革命道路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是他一步步地教育培养自己成长，自己的每一点进步都包含着他的心血，自己从心眼里感激他。

攻打东门——第一次参加真正战斗

“为给大部队创造有利条件，我们‘红小鬼’平时主要任务是运用游击战术不断‘骚扰’敌人。”顾立锦说，攻打高邮东门是他参加的第一次真正战斗。

1945年12月底，“小鬼队”接到命令，攻打东门。当时都听说大部队就要来解放高邮的消息，整个“小鬼队”士气高昂。指挥作战的指挥员让他们采取先礼后兵的策略，一开始指挥员派人送信给守东门的日军，劝他们赶快投降，但是守军的敌酋仗着东门城墙高，武器先进，拒绝投降。

“当时因为不知道东门上究竟有多少守军，我们‘小鬼队’就想办法首先破坏他们的水、电、电话线等，切断他们与外部的联系，气得他们用各种武器向城墙下猛烈开火，但‘小鬼队’已躲藏起来，浪费了敌人不少子弹。”顾立锦回忆道。

锦上添花为邮城定性

躲不是办法，总要攻城的。 在接到大部队的指令后，“小鬼队”于当天夜里接云梯，分路向城楼上爬，但是不少人刚爬上城墙顶，就被急红了眼的日军残忍地用刀砍断手，不少人都应声倒下。

伙伴的牺牲更激起了“红小鬼”们的愤怒。第二天，有人想到用草人穿上军装在前面带路的方法，继续攻城。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同志们，上刺刀，跟我上，和敌人决一死战！”攻东门的第二天，一场白刃格斗开始了，200多个“红小鬼”一鼓作气，顶着枪林弹雨，攻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