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23 00:00:00 作者:任仁 文/摄 来源:今日高邮
高邮籍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马鸿增新近出版了一部涉猎画史、画论、画品、思潮、流派的研究画学的专著《画学经纬》。这是一部以立体视角探究画派、解读画论、辨析思潮、纵横美苑的画学论文集。
马鸿增1940年出生于县城草巷口,1954年考入高邮县中学。马鸿增的中学时代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马鸿增在邮中6年,不仅数、理、化成绩优秀,而且文、史、地也都学得很好。尤其是作文,时常被语文老师作为范文在班上赏析,而且还经常在学校的黑板报上登出来。他是当年邮中名副其实的才子,还是邮中学生会主席。
马鸿增为市美术家协会成员赠书签名
回忆这段美好的中学时代校园生活,马鸿增调侃地说,由于经常受到语文老师夸赞,自以为今后有可能在舞文弄墨方面会有些发展。因此,高考填报志愿时,就报考了北京文化学院文物博物馆系。
马鸿增心想事成,从苏北水乡县城到了京城接受高等教育。然而,1961年是我国特殊的困难时期,国家为减轻大城市人民的生活生存压力,一方面将一批又一批的城市人员下放到农村;另一方面,压缩高等院校规模。马鸿增就因“国家院系调整”,由北京文化学院选入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学制5年)学习。
马鸿增评析高邮书画界人士作品
可是,一波稍平,一场更为巨大的波澜又起。马鸿增1966年学业期满,他正欲干一番事业,却逢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马鸿增做了几年逍遥派后,于1969年下放至河北省张家口市宣化区,又在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里,“接受再教育”4年。
1973年,马鸿增虽然被分配到江苏省美术馆工作,但是直至“文革”结束后的1977年4月,他才真正开始学术研究。那年,他已37岁,这应该是结出科研成果的最佳年龄。
“好饭不怕晚”。这晚到的“好饭”,确确实实是“美味大餐”。马鸿增30年来,著书10本,撰文大几百篇,这些成果确定了马鸿增在我国美术理论界的“马首”地位。
马鸿增的作品
“文革”刚结束后的几年,被“四人帮”禁锢的我国人民思想日趋解放,对艺术的欣赏也越来越多元化。但是有些人对美的欣赏存在误区,譬如关于“人体美术”,有人认为不符合中国国情,要禁;有人则认为,禁是封建残余意识在作祟,应该放。是“禁”是“放”,一时争论十分尖锐。
为此,马鸿增从东西方人们习惯的审美情趣入手,撰写《人体美术之花与中国“土壤”》一文,发表在1980年的《美术》杂志上。马鸿增在文中以理论事,“人体美术从开始流行到今天,从来都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暴露于‘大庭广众’面前的(特别是女性裸体)与今天中国人民的生活相距甚远。”他热切期盼中国美术家“要创造出中国式的、今天的人体美术,切不应不顾时间、地点、条件,硬性推销未经融化的西方裸体”。马鸿增的论述消弭了激烈的“禁”、“放”之争,使人们以正常心态欣赏裸体艺术。
江苏省美术馆前身为1936年建成的“国立美术馆”,是我国现代第一所国立馆。或许是地点、时间、人物三要素都选择了马鸿增,从此,他对我国美术馆事业、发展历程和“美术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多年前,身为江苏省美术馆副馆长的他就曾撰文《美术馆的学术定位与个性特色》。马鸿增在文中敏锐地指出,我国美术馆界总体上只有大体的类型区分而无学术个性,即为:综合型,藏品涵括多个美术品种;专科型,藏品或侧重于某一地区,或侧重于某一画种;纪念型,专门纪念某一杰出美术家,多为故居改建而成;展览型,只办临时展览,无藏品或藏品很少……此类馆为数较多,距离学术定位最为遥远。
马鸿增送给邮中的书法作品——《春风化雨》
马鸿增针对我国美术馆现状,提出,“美术馆有藏品,只是完成学术定位基础的一半。另一半是对藏品及相关问题深入的学术研究,富于创造性的研究成果才能使藏品转化为真正的文化资源,实现其审美价值和社会价值。”并且观点鲜明地指出,“美术馆不应再满足于客观地陈列藏品或举办临时展览,而且要主动承载起参与推动当代美术进程的使命。”马鸿增就我国美术馆的现状发表的观点,在美术界及美术院校等领域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后来有人称,“美术馆学”应成为美术院校的一门新型学科。
去年秋日,马鸿增回故乡与中学时代校友联谊,他拨冗与我市美术界人士在集雅斋画廊相聚,记者有幸叨陪末座。在与其交谈中,马鸿增说:“如果我们这些美术史论家,只把眼光聚焦在10多个全国‘顶尖级’的大师身上,而对构成20世纪中国画坛错综复杂、丰富多彩的壮观情景,并有力地推动了中国画艺术发展演变的重要流派置之不顾,那便是严重的失职。”
马鸿增用将近10年的时间,写出了一部以史为主、夹叙夹论、集文献性与学术性于一炉的约25万字的《新金陵画派五十年》力作。2009年,该书获国家最高级别美术奖项“中国美术奖·理论评论奖”。他对“新金陵画派”的代表人物傅抱石、钱松 、亚明、宋文治、魏紫熙等,不是做单个的艺术分析,而是从一个画派——群体的角度,进行纵深广阔的历史考量,以展现“新金陵画派”总体生存状态和时代特征。
马鸿增是我国美术界重量级的人物,他的头衔很多,被国家文物局文博专业高级职称评委会评为研究馆员、全国百年中国画大展评委、江苏省美协理论委员会主任等。在众多头衔中,马鸿增颇为在意“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这个头衔。他“戏说”:“这是作家圈的头衔,我是跨行兼职啊!”其实,这个作家圈中的“头衔”不是上级安排的,是通过选举而“冠名”的。由此可见,孩提时就喜欢舞文弄墨的马鸿增,他的论著不仅在美术界受到推崇,而且还得到文学圈内人士的认可。
马鸿增虽然长期在省城工作,但对家乡美术界却十分关注,无论是在外地工作的高邮籍美术界人士殷作安、张建华,还是坚守在家乡的姜文定、龚定煜、房林、王健、殷锋等,他都十分熟知,并时常交流。马鸿增说,家乡高邮作为一个县级城市,能够走出去一批画家,又拥有一批水平较高的美术群体,这在江苏和全国都是很少见的。那天,他在集雅斋画廊赏析家乡后生的美术作品,欣喜地连声说道:“可圈可点。”他殷切寄语大家,笔墨是中国画的核心,要立足传统,稳中求变;兼容东西韵味,融合南北气势。要加强交流意识,强化理论素养。
马鸿增的美术理论研究,是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不断地攀登艺术顶峰。30多年来,他在中国美术史、中国画论和美术馆学方面,锐意突破前人禁锢,大胆跨越雷池,以其独特的视角、新颖的理念,对艺术美学的建设做出了积极贡献。著名的美学大师王朝闻为此称赞马鸿增“为你的探索成果高兴”。
作为马鸿增的家乡人,亦为高邮有马鸿增这样的人杰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