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学勤《从尧舜禹谈到高邮》

2007年5月，由高邮市政府主办、高邮市帝尧研究会承办的“高邮：尧文化发祥地”高层论坛（以下简称高邮尧会）得出了“高邮是尧文化发祥地”和“尧生高邮可备一说”的重要结论。李学勤先生在会上作了热情洋溢的长篇演讲。最近，李学勤先生将这篇即兴演讲整理成文，交给上海人民出版社合编成《高邮：尧文化发祥地研究》一书，再次表明他对“帝尧故里在高邮”这一结论的肯定。

李学勤是中国先秦史学界的学术权威

李学勤先生是中国先秦史学会会长。中华民族有5000多年文明史，为了便于研究，分设了秦汉史、隋唐史、宋元史、明清史、民国史等断代史机构。秦之前的古代史均划为先秦史，故中国先秦史学会是研究秦之前古代史的权威机构。

李学勤先生又是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专家组组长。1994年，国务委员宋健从以色列引入了年代学，他与国务委员、中国科学院院长李铁映一起促成了中国夏商周断代工程上马。来自历史学、考古学、天文学和测年专业的200多位全国一流的科学家，经过5年联合攻关，于2001年公布了《夏商周年表》，从而把中国的历史从司马迁《史记》确定的西周共和元年（公元前841年）向前推进了1200年，达到4000多年。夏禹作为夏朝的第一代帝王，从传说人物变成了历史人物；相应的，尧舜作为禹的祖父辈，也成了历史人物。研究帝尧出生地这才既有了必要也有了可能。

李学勤先生还是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所长、清华大学国际汉学研究所所长，曾多次在欧、美、澳、日等地区和国家任教或讲学。1997年，当选为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

李学勤先生倡导重建长江流域古史。两千多年来，史学界都奉中华文明一元论为圭臬。所谓中华文明，庶几成为黄河文化或曰中原文化的同义语，而长江文化则几乎未能进入他们的视野。可是从新中国建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考古成果证明，长江上游的巴蜀文化、三星堆文化，中游的屈家岭文化、城子山文化，下游的良渚文化、河姆渡文化、龙虬文化并不逊于黄河流域的仰韶文化、龙山文化，在某些方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长江流域以古城址或古玉器为典型标志的一系列考古发现，彻底改变了人们过去认为黄河流域是中国古代文明惟一发源地的观点，从而使学术界认同了中国古代文明发生的“满天星斗论”。在这种情况下，李学勤积极倡导重建长江流域古史。他主编的《长江文化史》（1995年由江西教育出版社出版）篇幅最为浩繁，为长江文化研究起了非常重要的示范作用。正因为此，李学勤先生才会在全国自称帝尧故里的十几个市县中，把敏锐的目光投向江淮东部的高邮地区。

李学勤一贯支持“高邮：尧文化发祥地”

2006年12月13日，我第一次与李学勤先生通电话，以高邮市帝尧研究会（以下简称高邮尧会）的名义邀请他到高邮来考察龙虬庄遗址和神居山。李先生客气地说：“我看了你们提供的材料（指《帝尧出生在高邮》书稿），很想到高邮来，不过年底了，特忙，如果腊月中旬还来不了，往后天气转冷，就得等明年春暖花开了。”

2007年4月下旬，我得知李学勤先生已答应5月中旬到高邮来，随即向市领导作了汇报。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作了精心准备。5月8日，高邮市政府向外地专家、学者发了邀请函。

高邮尧会定于5月16日至18日开会。谁知李学勤先生突然接到通知，16日下午要到国务院学位委员会作报告，只好把行程定在17日上午乘飞机赶到南京，再由高邮市政府安排专车从南京接回高邮。谁知李先生17日上午又得参加第14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书籍出版工作年会，只好又改在17日下午3：10上飞机。中国先秦史学会秘书长、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宫长为是李学勤先生的学生，他自告奋勇去南京接机。谁知飞机又误点，直到晚上10时许，宫秘书长才陪同李学勤夫妇抵邮。宫秘书长告诉我们：“李老师一直很忙，他真的很不容易到地方上来，原定前两天到苏州大学去，也没有去得成。扬州大学校长请了他3次，至今还没有去。这次专程到高邮来，可见他对高邮尧文化研究工作有多重视！”第二天，李学勤先生不仅在大会上作了长篇演讲，还兴致勃勃地考察了龙虬庄遗址和神居山，留下了“高邮龙虬，焕彩流辉”和“神居山”等墨宝。

2007年12月14日至16日，由中国先秦史学会与中共临汾市委宣传部共同主办的首届中国·临汾尧文化高层论坛（以下简称临汾尧会）隆重举行。临汾市人大主任、市尧文化研究会主任刘合心在致辞中说：“这次高层论坛……是人类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我们首开先河，举办这么高规格的尧文化论坛。”李学勤先生由于客观原因未能前去参会，但他的《贺信》却对刘主任的发言作了纠正。他写道：“本次论坛是继高邮尧文化论坛之后，又一次尧文化研讨的盛会。”换言之，高邮尧会才“是人类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首开先河举办这么高规格的尧文化论坛。”李学勤先生对高邮尧会如此肯定，我们没有料到；高邮尧会研究成果意义如此重大，我们更没有料到。

应该理直气壮地宣传帝尧故里在高邮

高邮尧会闭幕以后，上海《社会科学报》在《学科前沿》专栏以《重建长江流域古史的探索与开拓》为题，迅速报道了“高邮：尧文化发祥地”这一中国历史研究的最新成果。临汾尧会则进一步认可了“尧生高邮与尧都平阳（今临汾）并不矛盾，高邮与临汾都是尧文化发祥地。”

至此，高邮在这场长达10多年的全国性大辩论中终于胜出。我们应该理直气壮地宣传帝尧故里在高邮，但有个别媒体、个别学者提出相左观点，扰乱了人们的正常思维。

由于李学勤先生错过了2007年5月17日下午高邮尧会交流活动，那天其他专家的发言就显得拘谨。尽管多数专家都认同“尧生高邮”，但也有个别专家说：“高邮是尧文化发祥地还可以认同，而说到尧生高邮，还是慎重些好，我赞成‘可备一说’。”如此说法，本属正常，但有媒体据此片面地称：“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史料和文物证明，高邮是尧帝的出生地”（笔者认为该报的报道是片面的，同时不称“帝尧”而称“尧帝”，也是错误的）这在社会上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有个别专家坚持“中华文明一元论”。临汾尧会《论文汇编》汇集了45位作者的36篇论文，其中直接反对“尧生高邮”的有两篇，作者都是江苏省史学界的。其中一位被安排在那一次大会将闭幕前才发言，他知道我是第一个发言的（主持人孟世凯先生告诉我，因为我是帝尧故里来的），会后对我说：“我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如今，李学勤先生再次肯定了“高邮：尧文化发祥地”这个结论，这必将进一步推动高邮尧文化的研究、宣传和开发。我们热切地期待着！

（作者现为中国先秦史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