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26 00:00:00 作者:佚名 来源:今日高邮
□ 通讯员 秦恩娟 周琳 记者 郭玉梅
21日上午,记者来到施万生位于城南新区车逻村16组的家。这是三间破旧的瓦房,和周围邻居的二三层小楼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屋里虽然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施万生刚吃完早饭,静静地坐在堂屋的藤椅上听收音机,神情放松。而他的外甥柏文彪则在厨房里洗碗刷锅,收拾得妥妥当当后又开始为舅舅按摩。
这就是舅舅施万生和外甥柏文彪的日常,清苦而又平淡。说起10多年前的事,施万生仍心有余悸。2007年10月的一天,在田里干农活的施万生突发脑中风,由于抢救及时,性命保住了,却落下了严重的中风后遗症,生活不能自理。由于施万生一直没有成家,父母也相继去世,弟弟、妹妹各自有家庭,自身的经济条件也不太好,患病后一点微薄的积蓄也所剩无几。“我没有工作,更没钱请保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施万生焦急绝望。
就在施万生一筹莫展的时候,年近古稀、家住卸甲镇的外甥柏文彪主动来到施万生的身边,当起了舅舅的“贴身保姆”,这一当就是10年。柏文彪坦言,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成家,所以特别能体会舅舅生病后无人照看的那种无助,这才主动请缨前来照顾他。
正因为如此,这10年来,柏文彪不仅不计报酬全心全意照顾施万生,还“倒贴”钱财维持两人的生计,生活十分清苦。记者在施万生的卧室里看到,里面搁置着两张床,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柏文彪的。每天一大早,柏文彪就烧好早饭,帮施万生穿好衣服,然后叠被褥,再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施万生中风的前几年,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柏文彪每天帮他端屎端尿。在柏文彪的细心照料下,施万生日渐好转,能起床坐立了。这时,柏文彪就找来木匠,将家中的椅子中间挖一个洞,然后放上痰盂,方便施万生如厕。
看着舅舅施万生日渐好转,柏文彪心中十分欢喜,决定帮助他做一些简单的康复运动,好让他以后能站起来拄着拐杖走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舅舅时,施万生自己却不乐意了,原因是康复运动太苦太累。“再苦再累也要做。”柏文彪的态度十分坚决。在柏文彪的“强迫”下,施万生只得乖乖“听话”。
对于一个已经卧床三四年的中风病人而言,站起来做康复运动谈何容易?起初,施万生要柏文彪架着才能站起来,每挪一步都很吃力,寸步离不开人。除了拐杖,施万生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得靠柏文彪支撑,几步下来,柏文彪自己满头大汗,比施万生还累。尽管这样,他还要象征性地“奖励”舅舅,帮他按摩身体,捏脚、捶背……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柏文彪的“魔鬼训练”下,施万生终于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
柏文彪无微不至的照料,令施万生心存感激却也无以回报。
“没有他,我怎么办?”这是施万生常常焦虑的事。
“没有我,他怎么办?”这是柏文彪常常念叨的事。
10年的相依相伴,10年的朝夕相处,10年的患难与共,施万生与柏文彪早已离不开彼此。
柏文彪为了照顾舅舅施万生,10年来从未回家与两个兄弟吃过一顿年夜饭,都是初二回家一两天又着急赶回来。回家之前,柏文彪都事先将饭菜准备好,然后请舅舅村里的弟弟帮忙热一下。
有一年,柏文彪的哥哥住院开刀,他又要回家照顾住院的哥哥,又要照顾中风的舅舅,只好每天在城南新区和卸甲镇两地之间奔波。每天上午,他将施万生的午饭和晚饭准备好,陪着他吃完午饭就赶回去照顾哥哥,第二天早上再赶回来照顾施万生。这样两头奔波的日子持续了20多天,柏文彪整整瘦了一圈。而那段日子,施万生也相当煎熬,每天茶饭不思,担心外甥就此离开他。
“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施万生含着泪告诉记者,那20多天他过得提心吊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饭都不想吃。尽管柏文彪后来也回到他身边,但是施万生的焦虑并没有停止。事实上,施万生的担心无不道理,毕竟外甥柏文彪比他大10岁,今年已经79岁。采访中,记者发现柏文彪的耳朵有点背,腿脚也不太利索。“我有关节炎,一到阴天就发作。”柏文彪坦言,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照顾舅舅开始有点力不从心。
“以前总是担心自己如果离开舅舅,谁来照顾他?现在反而不担心了!”“为什么?”“没有我,还有党委政府呀!”柏文彪开心地说。2012年开始,民政部门每年给施万生4000元的补助。去年,施万生又被城南新区列为重点帮扶对象,新区为其落实了惠民政策,申请了重残、护理补助,现在他的重残补助和护理补助加起来每年有近万元。不仅如此,城南新区目前正在规划建设失能半失能老人照料中心,考虑到柏文彪年事已高,施万生已被新区列为第一批安置对象,届时将彻底解决施万生和柏文彪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