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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高邮元宵节

2021-02-25 19:09:32    作者:□ 陈其昌    来源:今日高邮

汪曾祺先生所写的《故乡的元宵》一文,所表述的元宵节有一种吉祥的温柔感,也有一种寂寞的凄凉感。自我记事时起,我对过元宵节始终有一种好吃又好玩的感受。解放前与新中国成立后,高邮元宵节可浓缩为一个“闹”。学会点击,我所需材料纷至沓来。元宵节最初出现在汉文帝时期,因平定“诸吕之乱”(即吕后死后的吕氏诸贵)的日子,正好是正月十五,所以每逢这天晚上,文帝总要出宫与民同乐,以示纪念,故称元宵。至于赏花灯、闹元宵,金实秋载文说,与道教有关,道教将正月十五定为上元节,后又加入佛教元素,从宫廷、寺庙,以至延伸至民间,皆有“燃灯表佛”之举,故元宵又称灯节。正月十三上灯(吃圆子即元宵),十八落灯(吃面)。正月十五是元宵节的高潮。

元宵节最早见于诗文记载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句:“月色观灯仅一夜,香车宝辇隘通衢。”宋代以前,未开放夜市,只有这一天,才可上灯观灯。此后,诗文中屡见元宵记事。类似欧阳修的“去年元宵节,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佳句迭出。陆游《老学庵笔记》中载,有一个州官田登。要老百姓避讳他的名字(登、灯同音),故老百姓愤慨地指责:“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此话延传至今,但事情已是明日黄花,简约作个交代,还是说说高邮元宵节吧。

文人骚客话元宵

高邮人话元宵最早的大概是王磐了。据蒋成忠先生研析,王磐写元宵的曲有五首,其中有写明代繁荣昌盛、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生活相对富裕、国泰民安的称颂之曲。王磐的【南吕·一枝花】《元宵》套曲最佳,其中[一支花]“四周玛瑙城,五色琉璃洞;千顷云母塔,万座水晶宫。锦绣重重。影晃的乾坤动,光摇的世界红。半空中火树花开,平地上金莲瓣涌。”写得极为精彩。王磐是历经了四位皇帝的布衣诗人。他的【南吕·一枝花】《元宵》套曲所表现的万众欢腾之气,经过时代更迭,早已消失殆尽。到了正德年间,宦官专横,苛政重敛,加之病疫流行,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且看他的小令《元宵》:“听元宵今岁嗟呀,愁也千家,怨也千家,哪里有闹红尘香车宝马,只不过送黄昏古木寒移。诗也消乏,冷落了春风,憔悴了梅花。”尤其末句传神可谓极致,一个王朝从兴盛正走向没落。诗人从听觉角度引导人们仿佛从元宵之夜的狂欢跌落至怨恨愁苦之中。此时,春风不再,梅也憔悴,剩下的唯余明月作元宵。

几百年过去了,元宵节的传统依旧。民国年间,看看汪曾祺的老师高北溟、及高的老师杨甓渔等人是怎样歌吟元宵的。高北溟的《正月十五》(刊《文盂》1927年15号)诗云:“独向街头望,笙歌处处春。可怜今夜月,曾照旧时人。景好愁愈切,身闲病自亲。不堪回首忆,夙愿委芳尘。”高先生只点了一下节日的气氛,整首诗充满他患病的忧愁和夙愿的破灭。而高北溟的老师杨甓渔过的是名人富有的生活,其诗情调又别具一格。以《走马灯》写得富有诗意,亦具豪情,将灯景与情怀杂糅得恰到好处,诗云:“花蹄火急自成行,帽影鞭丝宛若生。千里雄心余骋逐,王陵豪气讶纵横。但看返辔回头路,不听衔枚震耳声。举世几人真骑马,大都纸上枉谈兵。”作为《文盂》盟主的他,交友广泛,且豪放中又带有些调侃。他写的《财神壁灯》,乃七绝。末句“笑他一霎风前烛,两袖依然妙手空”,这是他对敬财神的一种嘲笑。《文盂》中仅写元宵的就有20多首。其诗除了涉猎兔灯,还有寿星灯、美女灯、公鸡灯、螃蟹灯,琳琅满目,皆写出元宵节的盛况。写兔灯,“居然跳出广寒宫……随着儿童入市中”,天上人间,浑然一体,道出了元宵节的乐趣、气氛,留下了那个时代的印记。

当代,汪曾祺除了写《故乡的元宵》外,还写了一首七律《元宵》:“一事胜人堪自笑,年年生日上元灯。春回地暖融新雪,老去文思忆旧情。欲动人心无小补,不图海外博虚名。清时独坐饶滋味,幽草河边渐新生。”这是汪老感觉在元宵节过生日很快活,接着便是借题发挥,亦表明他的作品是静坐的时候孕育出来的,写出了他的修养和意趣。高邮平民中不乏有人写元宵节。一位已故的临泽人孙幼文写的《欢度元宵节》则比较直白,其诗为:“新正十五闹元宵,锣鼓喧天势若潮。结彩银花迎节日,张灯火树入云霄。欣逢盛世心当畅,喜庆良辰兴更高。举国欢腾春意暖,全民际此乐陶陶。”太平盛世,海晏河清,自然是众人争奏“歌德”曲。

家家户户吃元宵

元宵,又称汤圆。高邮人将元宵分为有馅的大圆子和没有馅的小圆子。过灯节,亘古不变,吃元宵,因时而异。我们夫妇曾多年住在临泽镇的朱大妈家。困难时期,她携一儿两女逃荒到安徽,只求有一口饭吃,还谈什么元宵。待至上世纪70年代初,农村生活略有好转,她家过元宵节,用碎米舂细做成“疙瘩”下在锅里,权当元宵食用,有的时候,用糯米加大米搓一点小圆子,就算好的了。在广场晨练,我问过几位做家务的女同志,她们说,过灯节当然要吃圆子。有的用芝麻、台酥加糖或用荠菜做成馅心,然后搓成大圆子,元宵节不吃个十个八个不会丢手。伢子早就把望这一天了。也有的人家,用荤油丁子加糖做成馅包圆子,那不是家家都可吃到的。

父亲在世时,母亲习惯用台酥加糖做馅心,还特地为父亲用荤油丁子加糖做成馅心包成大圆子吃。父亲无“三高”,一顿吃十二个不在话下。其实,吃元宵除了灯节,冬至也吃。父亲未去世的前一年冬至,我爱人在超市买了不少汤圆,馅心是芝麻的。先盛了八个给父亲吃,吃完了他嫌少。我爱人又盛了四个,他吃了,这下倒是刚刚好。

城乡乡亲闹元宵

元宵节关键是“闹”。从记事起,城里城外,张灯结彩,千姿百态,我见过的兔子灯、狮子灯、蛤蟆灯(并非三脚)、鲤鱼灯、蝙蝠灯、莲花灯,或拖,或拎,或举。此外,还有荡湖船、踩高跷、舞龙灯、送麒麟。兔子灯贺节、抢“灯宝子”等。送麒麟,带有乞讨性质,其唱词也非汪老说的难听,大都是代代口传。如“锣鼓打得响昌昌,老爷柜上排成行……东头坐的解学士,西头坐的状元郎。状元郎,主家办酒请霸王。请来稀客包文拯,又请斟酒杨七郎”。送子为名,图的吉利、欢乐,即使店主小气,也不会唱词不恭。

到各店用兔子灯贺节,纯粹是闹着玩。店主大方,便给几支小蜡烛或几颗糖,如店主小气,就会打发走路。

连万顺酱园店的老板的外孙陈先生说,他小时候做过一回“灯宝子”,他被人扛着,举着灯,谁抢走了这盏灯,就大吉大利,万事如意。跑友陈如意60多岁,解放后因抢得“灯”而得名。我少儿时代,参加过“吃兔子肉”的恶作剧,专门用小瓦片、小砖块砸别人家的兔子,砸中作为乐趣,还有砸中使兔子烧起来,那是绝对高手。从焦家巷头向南,有一批野孩子,那一段路,被称为瓦子街。在那些野孩子中,后来,上清华大学的大有人在。

上世纪八十年代,高邮灯市很兴旺,灯节开始,人们便可从东门向西经中市口向北、至北城门内向东,一直到现在的建行大楼,沿途张灯结彩,人们接踵而至。尤其是石油机械厂这个点,运用了电子、机械手段,这个厂的灯既高大又能动,如果说沿途灯是一条五彩斑斓、色泽鲜艳的龙,那这里的灯则是龙的眼睛。后因江都灯会出事,高邮的灯节就再也没有搞过灯会。

如今,城乡亮化工程颇有成效,高杆灯、建筑物上的轮廓灯、探照灯等多种形式。路灯下的广告灯不断变换颜色,七彩纷呈。通湖路上明珠串,高楼大厦彩虹妆,商店繁华现,花圃繁荣英烂漫,大灯笼红旗鲜艳,溢彩流光,焰冲星汉(许荫荣诗)。某日晨练,下旬月如钩,站在玉带河桥上西望,是月光、灯光荡漾了河中的倒影,还是河中绿荫摇动了月光、灯光,美得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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