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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写苍翠色 讴歌真善美——悦读王俊坤的《岁月苍翠》

2022-12-13 17:57:51    作者:□ 陈其昌    来源:今日高邮

我知道王俊坤的名字较早,与他熟悉是他约我为邮中建校一百周年做些准备工作,他给我一枚校徽是红色的,身份是教师,可以自由出入。真正认清他的底色,是读他的《学苑萤光》。文友邵燕祥说:“揭露假丑恶,呼唤真善美”,作家写文时“心是那么热诚,目光是那么敏锐,发现和预感是那么超前”。对照俊坤新作《岁月苍翠》篇篇符合。本书是他近几年作品的一部分,全书118篇。他讴歌当代故乡人物、景象、历史、风俗以及杂花生树、花花草草、四季更迭,充满自信,直抒胸臆,鞭辟入里。他笔下人物,虽各有个性,却基本都是平凡的好人。

形象认知的感悟。人、物、事、树、花,在他笔下,都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与历史沧桑感。写窦履坤一文,我尤其佩服,敬佩窦老师为人为师,也点赞悼念文章不落俗套。窦先生作为《扬子晚报》“作文园地”的特约编辑,令我高山仰止。俊坤君的“师恩难忘,温暖如灯”是我们学习“真善美”的永远路标。作为写手,作品绕不开人们对文艺思维活动中创造出来的具体形象或意象的感性认识,审美创造活动的再现现实与情感经纬。《奇人张鲁原》在高邮是有争议的人物,俊坤君公正、公允、公平地还原其人其事的真相,作为教师、作家他是称职的,也是卓有成效的。有悖于常人之处,人活着自己立碑,罕见。曹耀琴先生,我的同学,他的学识、胆识,组织协调能力,被同学称为“终身联络员”。

俊坤君的笔下,还有不少贩夫走卒、卖浆者流。有全城闻名的“孙小五子”。他的修车的人品、技术,可谓城区内独领风骚。至于骑车投篮,更是一绝。他的情感上的问题,一场官司带过。逗人的是朱顺宝“自我检讨”,一连用了六句大家都懂的歇后语,把他的秉性、情操、脾气、缺点,娓娓道来。最后一句:“混到最后是麻雀子演文娱——鸟(了)戏一台。”的确与众不同,众人大笑。李寡妇与张麻子,各人有各人的故事。大摊饼人很仗义,乐于助人。圣大中打球“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乐,名利是一时的,健康快乐是永久的”。《戏说北门武林》那是藏龙卧虎之地——能够举起千斤巨石,出掌能够击断屋梁,能将满碗的水倒进空碗。

情感代入的感受。以心会心,表现情感和以情动人,是文艺作品的一个重要特征。全书118篇,无一不与情感驱动有关。俊坤君以自己对某人某事体验的感情感染读者,使读者自然而然代入自己感情而产生共鸣。小时候学游泳,学校是禁止在无人指导下进行。老师挨个儿用指甲划一下皮肤检查,发现一道痕印,赖不掉写检查。少儿点子也多,用蛤蜊油涂抹一层,就得以过关。写得很有趣味。《荷花塘》是美丽的塘,清新雅致,令人向往。还写到一位女同学,照片放大陈列在县照相馆,惹得不少男生来一睹芳容。这就是情窦初开,写得简约真实。

俊坤对高邮十分熟悉。他写奎楼、写城砖,很有沧桑感。高邮城北向北不多远,桥上有家竹器店,其店主姓侯,写得真实,坐西朝东,只是承志桥还在西边一道桥,竹器店曾是北门大街一个景点,我年少时,也喜欢在那里望呆。竹器分竹青、竹黄两种,三双巧手,纺织不同花样的制品,如米箩、菜篮、筛子、小匾、蒸笼等物。

情感代入的作品随翻可见,人物、风俗、景观、习惯,以至季节,都带有感情的汁液。蛋库龙缸堆成一排排,既可玩地道战,行间出入,又可攀爬。抓一只金铃子也有情趣,“细找静听,终于听见清脆的鸣叫,循声望去,小虫金翅,鸣如翠玉,欣然捕之”。“示之于众,好不得意”,完全符合儿童的心理活动特点。《运河上的木排》,已是高中生的作者,跳上木排,与发小一道,待行至车逻,一个个跳入河中,中流击水,十分畅快,豪情满怀。《北门三笑》,通电、通自来水、通广播,三通以后,北门人笑了。笑得自然,笑得潇洒、笑得欢快。全文没有一句标语式的夸奖,全在字里行间。《多子之家》那位老奶奶多好,不管你们是什么派,“都叫我奶奶,以后进门一家人,出门是公家人,不听不准回家吃饭。”普普通通的话,真真切切的情,真逗,老奶奶的善心良知,由作者传递给读者,也是独具匠心,别有情趣。周大发假扮二叔,成全了一件婚事。搬运工作竖大拇指,皆在情理之中。《插队龙圩》《柘垛粮站的日子》写出了成长中的苦与乐,苦中生甘,令人珍惜。打麻雀的表演,“周大股”等人的夸奖逼真可信。钓鱼打鸟,以及为父画表格,有离开发小的微痛,更多的是父子团聚的欢乐。斯人已逝,深情难忘。

《马饮塘的春天》《高邮湖的秋天》《定下心来看风景》是作者面对美景时刻的本能感动,面对恢宏画面的震撼,而心灵感受与精神感受等较高层次的情感代入,是作者是对美景的深刻了解和作者内心世界交织的产物。

《北门的痕迹》《高邮东大街》《高邮城及其城楼》《驻足东塔广场》《漫说“蝶园广场”》《高邮青云楼》《水部楼》《静听镇国寺的钟声》等,几乎囊括了旧城新貌,焕发青春;足可以代表高邮的市井文化、平民文化、草根文化、商业文化,更是历史文化的一个个符号与痕迹。尽管世事沧桑,有的已消逝了,仍扎根在人心里。《水梦廊桥》《老严理发》《大节有亏的王永吉》《漫说运河故道》《新河之憾》《读懂清水潭》,是他跳出高邮回眸故乡,有参照物比较,叙说得入情入理,既有历史沧桑感,又有时代新光彩。《重访搭沟桥》《刮柳》《看灯》,反映旧社会苦中有乐、社会有富有穷。

地域特色的认知。俊坤有些作品具有明显的地域特色。《戏说北门武林》四篇可谓代表:提名、排名、表演、四小金刚。他们练功就在他们生活区,各有套路、各怀绝技、土法磨砺,十分了得,在那种特殊年份,呼风唤雨,所向披靡。他们是对手,又是朋友,扶危济困,锐化矛盾,体现了正直淳朴的民风。虽强悍阳刚,是健身为本。《放风筝》他们儿时放的“三尾子”“酒坛子”“蝴蝶”。风筝上天,高达几百米,风筝上天踩云、俯看古塔,舒展了青涩少儿的心。《耙草(柴)鬼子》大都是指穷人家的孩子,是贬义的,不学好的孩子也有如此称叫。大淖收青草时,一声“噢,收青草啦”传得悠远,声音洪亮。从太平庄到大淖有好长一段路,是“耙草鬼子”辛劳而又愉悦的空间。除了青草,还耙下河运上来的芦苇、烧草,以备编织和作燃料。《北门的副业》也是大淖人家的副业,城里人如焦百二巷,无人干此项劳动。芦苇飞花的季节,正是这些穷人孩子的忙季。草巷口一带有顺口溜:“养女莫嫁土城头,日做瘫子(打芦席)夜做牛(碾大材),伢子三天洗回脸,婆娘七天梳回头”就是很美大淖背后艰难岁月的写照。从高邮城及高邮湖的景色,到俊坤家的枣树、桂花、翠竹,营构了独特的地域特色和雅致的家院氛围。四个“可”概括恰如其分:“可谓生命蓬勃,可谓阳光明媚,亦可惑月色如水,亦可知市井人情。”是短评,述中有评,评出人情,评出哲理,评出自信,道出乡风,抒写乡愁和家国情怀,精致、精细、精美、精趣。好文章犹如好酒,阅文又如品酒。

王俊坤的散文集《岁月苍翠》是讴歌真善美的生动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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