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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 孝养 亲民—— 高邮明代乡贤孙兆祥的家风传承

2022-12-18 18:18:54    作者:□ 倪文才     来源:今日高邮

清代高邮乡贤祠里,供奉一位明代乡贤孙兆祥。孙兆祥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能入祀乡贤祠?带着这个问题我查阅了《乾隆高邮州志》《孙氏宗谱》及相关史料,研究发现,孙兆祥是宋代孙觉的第23世孙。他饱读诗书,孝养父母,情系乡梓,德高望重。更让人称道的是孙兆祥言传身教,在其家族中形成了“苦读、孝养、亲民”的优良家风。

孙兆祥(约1582——1637),字省卿,号泰阶。据《乾隆高邮州志》中《孙兆祥传》记载,孙兆祥“生而端敏”。年少时就非常聪明,13岁,督学御史出题要他背诵某篇文章,他“应声诵文如流水”。提学御史“奇其文,拔冠军,遍示各邑多士。”把孙兆祥的文章作为范文发给各县邑学生阅看。

孙兆祥堪称孝子。4岁时,母亲给他衣服,他跪着接受,“曰礼在是”,认为按理应该这样。11岁,州大夫让他随学于署,孙兆祥请求10天回家一趟看望父母。父亲孙午泉病重,孙兆祥为其日夜祷告,愿代父生病。父亲去世后,孙兆祥都哭出病来,在父亲坟前搭建草屋守墓三年。

孙兆祥情系乡梓,关注百姓疾苦。《孙兆祥传》中讲到这样一个故事:州大夫林铭鼎对士人一般比较傲慢,凡是在校生员写给他的请求建议等状文,他都全部撕碎。看到孙兆祥,则对执簿吏说,此生平时情感深沉不露,耿直方正,不随流俗,也不随便进见官员,快把已经撕碎的孙兆祥请状拿来给我看。原来孙兆祥写的是房宅差役扰民,建议改正。州大夫急令将孙兆祥的请状修补好,张贴于大道旁,并且向孙兆祥表示感谢。

《高邮州志·艺文志》刊载孙兆祥六首诗:《水灾后馘(音:国)盗境中》《禾已黄歌》《崇祯辛未秋水暴涨志感四首》。其中《禾已黄歌》较为出名。

《禾已黄歌》天启魏珰窃政,飞蝗蔽天

国柄胡为归大珰?囹圄汤镬阗忠良。

颠倒纲纪民罹殃,上帝震怒星生芒。

地轴撼城覆其隍,伏尸百万魂飞扬。

青青白骨化为蝗,蝗兮蝗兮禾已黄。

恩斯勤斯匪尔粮,何不往啮彼宵小之肝肠。

(大珰,指当权的宦官;镬,音护,古代的大锅;阗,音填,充满的意思——笔者注)

国家大权为什么归宦官所有?那些煮人的大锅填满了义士忠良。宦官颠倒律法使民众遭殃,上天震怒呈现灾难先兆众星闪烁光芒。政治昏乱如地震撼动城池倒塌了城墙,那些无辜牺牲伏在地上的百万尸体魂魄飞扬而去。只剩下青青白骨化为飞蝗。蝗虫啊蝗虫,稻谷已经成熟了,变得黄灿灿的,我辛勤种植它们,那不是你的粮食,你们为何不去啃啮那些坏人的肚肠。

《禾已黄歌》揭露了明末政治腐败、纲纪颠倒的状况,展现了广大人民在兵荒马乱、地震、蝗灾中苦不堪言的生活场景,表达了对宦官、宵小的痛恨之情。查百度:“宵小”,泛指坏人。出处就源于孙兆祥的《禾已黄歌》。

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秉政,孙兆祥叹曰:“仕非时,委蛇辱身,直道戮身。”于是他不参加乡试,潜心研究理学,著有《格物论》《明善论》《天论》《良知论》《子臣心镜》等著作。

崇祯丙子年(1636年),孙兆祥被举荐赴吏部应选,后听说农民起义军攻陷中都凤阳,伤亡惨重,就没有去应选。第二年不幸去世。

孙兆祥最大的成功是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孙宗彝,并形成优良家风,影响了几代人。

孙兆祥子 孙宗彝(1612—1683),字孝则,号虞桥。“承父教,无书不读,于理学,身体力行,事亲孝养备至,终身不懈,性骨鲠,以风教为己任。”崇祯八年(1635)拔贡生。清顺治四年(1647)进士,授秘书府中书,官至吏部郎中,外升蓟州分巡副道使。顺治十五年,去官养母。康熙间,居乡念切桑梓,誓除民所疾苦,曾请当事设法捐除六项徭役。遭水灾时设渡造庐,以活饥民。因言治河失策,致高邮、宝应一带成为泽国,得罪了治河使者,被诬陷下狱,死于狱中。

孙兆祥长孙 孙弓安,字无燂,顺治丁酉(1657)举人,宗彝子。“孝友笃行,念切桑梓。”康熙庚申年(1680),高邮发大水,水入城中,孙弓安主持修筑南水关。亲身挥锹掘土,露宿工地数昼夜,使城中得以无恙,同时又倡导富裕人家出钱出粮,周济贫户灾民。学宫破旧,孙弓安牵头集资营建,并创洒扫会,“以善其后”。以子濩孙诰赠奉直大夫。

孙兆祥曾孙 孙濩孙,字邃人,号沛村,弓安子。孙濩孙八岁能文章,有神童之目。孙宗彝被讼入狱,濩孙以幼小身躯奔走诉说祖父冤情,公卿大臣无不为之感动。雍正甲辰年(1724)考中举人。后被任命为中书管司经局正字,庚戌(1730)钦命督京右翼太平仓,后升刑部浙江司主事。濩孙蒞官勤慎,宽严并济,划除陋规。《孙濩孙传》记述濩孙“性孝友,待族党恩义,周匝于师弟朋友谊尤笃。”著有《檀弓论文》《华国编古赋选》《唐赋选》等著作。

孙兆祥玄孙 孙榖,字雨田,濩孙子。刑部主事。孙榖“孝友姻睦,乡党无间言。”雍正五年(1727)奉诏被推荐为“贤良方正之士”,曾任江西南康县知县,赣州府同知。孙榖为官“恪遵家训,清白自矢,精明愷恻”。在南康县所雪冤狱甚多,老百姓为他立生祠。其弟孙黉(音洪),字礼田,号涖堂,雍正乙卯顺天经魁,任职溧阳教谕,与兄孙榖“并以孝友闻”。

《乾隆高邮州志》为孙兆祥及其子孙共6人立传,这6位有着共同的特点:苦读文章、孝养父母、亲民为官。这一切都缘于孙兆祥的言传身教,养成的优良家风。因为孙兆祥教子有方,其子孙宗彝考中进士,官至吏部郎中,朝廷于顺治十四年(1657)三月初十日,诰封孙兆祥夫妇。其诰封刊载《孙氏宗谱》中,“赠尔为奉政大夫,吏部文选清吏司员外郎加一级”,封孙兆祥夫人姚氏为“太宜人”。也正因为孙兆祥的家风优良,为世人称道,到了康熙时期,州府将孙兆祥作为乡贤上报朝廷批准,入祀乡贤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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