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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比 奖 重

2023-11-21 21:15:39    作者:□ 张廷豹    来源:今日高邮

秋天,收获的季节。今年秋天,似乎比往年早。午后,艳阳秋燥,夹有秋风送爽。我随手翻阅办公桌上读书读报札记,目光停在几天前抄录的小诗《秋光》上:“秋天是风/吹熟了家乡的果/在我感觉到时/心已去了曾经生活的地方/那片田野如金水泻地温润/泛光/金黄 ……”手机嘀嘀声响,短信显示:“尊敬的张廷豹老师,您好!恭喜您的作品《我在周山当文书》获得‘运河边的老家’——海内外高邮人主题征文二等奖。近期,高邮市委、市政府举办颁奖典礼,诚邀您作为获奖代表参加活动…… 高邮乡情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 2023年9月6日。”当我看清邀请函的那一刻,感觉脸发热,心发慌。在那个“特殊时间”,因乡情难却,参加征文,匆忙且慌乱地交稿,能得二等奖?恰是幸运!一定是家乡人恋旧,给了我相当的厚爱,奖中满是温润的乡情。

时间倒回八个多月前的2022年12月底,新冠防控甫一放开,多人都“阳”,我自然逃不过,幸于最晚的“首阳”,症状较重,病在家里。高烧难耐之时,接到同在周山读书、现为泰兴企业界名人的郭德标同学的来电(平时微信,有事才电话),起初我以为来电是慰问我的,心想还是老同学心有灵犀!简短寒暄后,感觉是我想多了,是老同学给我布置任务来了,大意是告诉我家乡举办“运河边的老家”征文,同学中我最适合参加,说家乡周山镇志光村有征稿任务,还说从周山走出来的,你不弄谁弄?我俩历来有事直说,“最后通牒”说:截稿期还有两三天,务必抓紧点。我随手打开手机视频:“你看,我已烧得快‘脑残’了,咋弄稿子呀?”郭同学却视而不见:“你就当做记者时感冒了,突然接到了政治任务,不得不加班弄稿子,不就得了!”想想也是呀?还是郭同学了解我,只好默认。我看看征文启事截止时间,再审视一下自己病歪歪的状态,想要“冷静”下来酝酿写作,弄一篇完全切合征文主旨的稿子,不仅做不到也来不及了。

征文本是办报纸的工作内容之一,我新闻从业35年间(曾编辑并主持7年多副刊或专刊工作)组织过无数次征文,非常了解征文组织者的主旨意图,也知道写成什么样的文稿才符合要求。于是,我想到自己待出的书稿(2015-2019文集,待出),去到里面找,看题目选了《我在周山当文书》,自我感觉此文主题直白、明了,可以搭上“运河边的老家”的边,就是原文有近5000字,而征文要求1200字,文字嫌多。我知道,主题征文来稿一定很多,初选时往往先看两个最基本要求,一是主题鲜明突出,切合征文意韵;二是文稿字数大体须在规定范围内(办报是这样,因版面容量有限),写得特别好的可以例外。现在,我是征文参与者,报送稿件首先要符合基本要素,否则会被知道我职业的人笑话的。面对已选定的文稿,我首先要把字数缩减到符合“运河边的老家”征文要求。本来删减一篇稿子并不是个多大的事,可是删缩自己写的文稿却很费时,删这删那都好像是在割肉,比当编辑修改来稿难多了,也验证了“文章自己的好”的俗语。加上因新冠高烧,头痛到睁不开眼睛,感觉电脑荧屏光亮特别刺眼,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下狠心大段大段地删稿,删删看看,看看删删,删至1500字左右时发现“后半部分”有些突兀,与前面的叙事不怎么连贯了,再要重新改写润色又实在没有力气了,这时只好向家乡“征文方”求助:先将文稿传给周山镇志光村的陈主任,说明情况,请予认真校正,特别是稿件后半部分的文字,叮嘱至少要把错别字以及多余的又磕巴的字句删掉;后又传至征文方提供的信箱,并留言:“王芷若女士(先生),你好!‘运河边’征文,你以周山志光村陈主任传给你的为准。她们有考核任务。谢谢你!另外,文稿最终还请你把关。最近我‘阳’在家里,志光村老乡盛情推不过,精心不济,文中丢字错字难免。请谅! 泰州籍高邮人 张廷豹 2022.12.29”看看留言中又有丢字错字,赶紧补上“我精力不济”。对方回复“收到”后,我还在为自己如此草率交稿,心有内疚、歉意(短信都还在):“不好意思,不像个老报人写的东西”。从这些颠三倒四的错乱中可以看出,我对这次征文是重视的、用心的,只是因病有些力不从心。

周山乡情难却,我非完成不可?那是肯定的!1980年,我从周山返城的次年,招工进了高邮化肥厂。后来,我当了记者,周山有大大小小的事,如举办重要的经济与社会活动,我都是亲历者,有时还是参与者。只是这20余年来,我调离了高邮工作,周山的事“够”不到了,现在遇上周山有事需要我,想要我参加家乡征文活动,我在确认自己最合适之后,想推也于心不忍呀?我的根在高邮,在我人生履历中,周山是我心灵的故乡。我曾在《家在漂泊》一文中写道:

“1969年春,我还是孩子,随父母全家下放,来到高邮县周山公社钱镜大队(现并入志光村)界河生产队。木船在水上漂了一天,抵达的那刻已是傍晚,夕阳映照下,河堤老树摇曳,水面波光粼粼,大河连着小河,蜿蜒逶迤,两岸枕水人家,好似一幅弥漫的水墨画。河堤上尽是等候人群,木船靠岸后,有村民点燃了鞭炮,笑容都写在脸上,争着帮忙搬东西。忙碌人群中,村支书微笑着打招呼、说着热情欢迎的话,这让父母意外,一路上略带惊恐的神情开始舒缓。新家暂时安置在打谷场边生产队的空仓库里。趁村民都在,村支书主持开了欢迎会,要大家主动帮助我家尽快适应生产、生活,正说着话,人群里突然冒出高喊打倒我父亲的口号,父亲本能地吓蒙了。支书愣了一下,严肃地说,某某人(指我父亲,曾是旧政府职员,其时为‘历史反革命’,1978年秋平反),在城上已被批斗过了,下放农村是来劳动改造的,‘你们看看这家连睡觉的床、吃饭用的桌子,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现在还是资产阶级吗?他们早已是无产阶级了。大家要团结他们,一起搞好生产,让某某人好好劳动,洗刷旧脑筋、旧思想,做社会主义新农民’…… 下放前,一直在折腾,落户后累得不行了,尽管刚到陌生的地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次日早晨,我还在睡梦中,父母已在高兴地议论着什么了,好心情溢于言表。原来,在我家门口,有村民自发地放了自家种的蔬菜,父母的感动、感激写在脸上…… 自从下放到村里后,村里大人小孩从未为难过我父母,下放十年时间里因父亲年迈,只在农忙时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母亲‘半小脚’(旧社会裹脚不彻底),没法去田间劳动,用她‘大小姐’看家本领——针线活,义务为村里大人小孩缝制衣服,一年四季天天忙碌,日子虽穷虽苦虽累,但民风淳朴,活得开心,让一个历经多次政治运动濒临破碎的家庭得到了休憩…… 从少年到青年,我成长于周山那片沃土,那里的乡风民俗,让我感受到了人心的善、人性的美和世风的暖,并且深度影响了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

我时常梦回周山,那是今生永远惦念的地方。这次得知征文信息并且能赶上参加,也是周山乡亲的一声呼唤,生活在泰州的我一声应答。至于获奖,看上去偶然,但隐隐有厚植乡土的馈赠。记得有位哲学家说过,人在追求每一种幸福时,都夹带着一种没有想到的副产品,引用一句佛家话就是“每一果又自有其果”。

参与“运河边的老家”征文,叙说“我与周山的往事”,是我心灵甜蜜的一次故乡之旅。我手写我心,源始于周山,动力在周山,得的是奖,更是乡情,而乡情比奖重多了。如果说周山这方沃土在我心里没有那么重的话,那几天我正在感染新冠的节骨眼上,怎么可能再难也要想办法交稿呢?在我潜意识或是意念中,周山乡亲交给的任务那是一定要完成的!因征文触动,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触摸了我在周山、邮化(曾是名企)、电台和市委宣传部工作的足迹,这也是我一步步拾级而行的人生轨迹。此次“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就像“乡情办”开展海内外征文一样,活动本身只是一个抓手、一个载体,以此却能联络沟通高邮在外的游子,对记忆中家乡那棵门前的树、那条环绕村庄的河、那条起于家门通向远方的路的情思,勾起“少小离家老大归”灵魂的碰撞与洗尘。

手捧《运河边的家》征文获奖作品集,沉甸甸的且墨香四溢,游子的乡恋、乡思、乡愁,浓烈地跃然于书间。感谢“乡情办”,浓情惠游子。这次邀约接待、行程安排、颁奖仪式、伴手礼品,细致周到,庄重大气,甘怡绵长;感谢“乡情办”姜国权主任以及杨亚帆、金宸、王芷若的辛勤工作,为高邮在外游子架起联系沟通的桥梁,也为游子营造了心有所系并纷纷“奔向心中的家”的馨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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