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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光荣而艰难的跋涉 ——参与编撰《史话高邮》有感

2024-01-25 20:01:11    作者:□ 张荣权    来源:今日高邮

我把参加《史话高邮》的编撰比喻成一程跋涉,确实是做了一番推敲的表述。因为这一年半时间的编撰并不像想象中的轻松。我用光荣而艰难修饰这场跋涉似乎有些俗套,可是我不用光荣而艰难又无法用更准确更贴切的语言表达。

《史话高邮》可以说是高邮破天荒的一部书。全书一百余万字,九百多幅图片。既是“史”又不完全是“史”,她再现了历代《高邮州志》中“史”的确凿、真实,而又避开了史书叙写的干瘪、扁平的匆匆而过;她有“话说”的属性,但这种话说又不是散文的天南海北、信马由缰。具体说,“话”就是娓娓道来,文字要准确、简练,通俗易懂,还要津津有味。用市分管领导和特聘顾问的话说,既要有“史”的严谨性、准确性,又要有“话”的文学性、可读性。参加这样一本史无前例的大书的编撰,无疑是十分光荣的。

光荣是明摆着的事,正因为光荣才会有艰难。没有艰难的光荣就会成色不足,就会很廉价。

艰难的第一条是史料不足。我们参加编撰的五个人除有1990年版的《高邮县志》之外,还有七本《高邮州志》,分别是:明代隆庆《高邮州志》,清代康熙、雍正、嘉庆、道光、光绪五个《高邮州志》,还有民国《三续高邮州志》。多本志书为我们提供了叙写高邮历史的大量确凿资料,虽然木刻版的州志流传至今已比较模糊,虽然古老的州志没有当代常使用的快捷搜索功能,但这不影响市志提供的原始材料的弥足珍贵。试想,史书都不可信还有比史书更真切的记录吗?然而史书毕竟是史书,她不可能给你具体、详尽的资料。以高邮古代邮驿记录为例,《高邮州志》对驿站规模和银两支出的记载都十分简洁,牌楼一座,屋舍几楹,如此等等。盂城驿年银两支出更是一言以蔽之:驿递通共额征银五千零九十四两五钱六分;盂城驿共征工食过关伞轿马价银一千四百九十二两六钱;界首驿共额征工食过关伞轿马价银一千四百一十三两六钱。驿丞十四两八钱,驿夫七两四钱。

仅史志这些内容要想展现古盂城驿的建设、发展,驿站的功能和价值,驿站的规章制度和运行状况,驿站几百年的兴衰变化等等,显然远远不够。邮文化是高邮的主要特色文化之一,为更多更全面更鲜活地再现盂城驿及高邮邮文化的历史风貌,我们做了大量、细致的搜寻努力,从中国古代邮驿史中查找各朝代邮亭邮驿设置状况、运行体例和规章制度、由盛而衰的原因分析等,凡和高邮邮亭邮驿有关的照单全收;从《大明律》中查找与驿站递铺有关的法律条文,甚至从西周生(胡适认为这位西周生即康熙九年在高邮为幕宾的蒲松龄)的章回体小说《醒世姻缘传》第八十八回“薛素姐送回明水,吕厨子配死高邮”中,查阅到发生在盂城驿的人物故事,虽为小说,但驿站生活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在大量占有资料的基础上,通过条分缕析、爬梳剔抉,然后著成篇章,这真正地如一步步爬山、一次次蹚水的艰难跋涉。

在《史话高邮》的编撰过程中,我们还发现志书中的不当之处、矛盾之处,甚至直接是讹错。还以“邮传千秋”一卷为例,盂城驿何年为何人建?古代几本史志皆众口一词,是明洪武八年(1375年)为知州黄克明所建。然“州志”同时记载:黄克明,安徽凤阳人(朱元璋同乡),明洪武元年至洪武二年为高邮知州。洪武三年,知州赵原,洪武四年至五年为陈节,洪武六年至十二年为李X。这就是说盂城驿如果是洪武八年建设,那就是出自知州李Ⅹ之手。但是,盂城驿建设这样大的业绩,知州李Ⅹ的名字怎么能不留下呢?黄克明离开高邮已经六年,盂城驿建设应该和他扯不到一砖一瓦的关系。查阅与盂城驿建设年代最近的隆庆《高邮州志》,追寻为什么要说是知州黄克明所建的缘由,“州志”只是明白地记载,并没有说明。我们没有其他证据否定史书,我们只能下功夫去研究史书为什么这样记载。我们发现,说黄克明在任建设盂城驿,那是有很多理由的。首先,朱元璋十分重视邮传事业,建国才二十多天,就号令全国加强邮驿建设,保证邮路通畅。在这样一个朝廷高度重视的背景下,黄克明作为一方知州,着手于南门外建设盂城驿,这是很自然很合理的事情。相反,如果黄知州在高邮任上两年没有动作,作为一任从五品官员的政治敏感还在何处。次之,高邮盂城驿地理位置特殊,是连接下河的水马大驿,没有一个一定规模的驿站,或者说元末战争毁伤了驿站,知州置若罔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再次,盂城驿位于南北交通节点,南下北上的官员多有投驿居住,而驿站是一个地方的窗口,如同当代曾经繁华的政府招待所,它体现一任地方官的政绩、作为,黄克明这样一个聪明人,怎可能不在驿站建设方面花功夫、下气力。再者,黄克明是朱元璋的同乡,他跑工部、兵部(驿站属兵部管理)等处,为辖地争取一些政策和资金是完全可能的。且史书记载,黄克明在高邮除新建驿站外,还兴建了州署衙门,恢复兴建了被元军战火毁坏的学宫,又兴建了杏坛、青云楼,修缮并加固了城墙。由此观之,史志记载盂城驿是洪武八年由知州黄克明所建的原因,应该是在黄克明任知州时制定了盂城驿建设的宏伟蓝图,并实施建设了驿站的主体部分。盂城驿主体部分及附属设施达一万多平方米,按明代的建设能力,不可能在两年多时间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故后任官员对驿站工程进行跟进补缺,直至洪武八年盂城驿才全面竣工。如果这样理解,州志记载应该是合理的。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高邮人一直引用的秦“筑高台,置邮亭”,遂称高邮,原文是秦“始筑台,置邮亭”。还有高邮“周邶墩”遗址,高邮一直这样称,省文物局也依高邮申报,批复其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经查“州志”,应为“周邱墩”遗址。邶,周代诸侯国名,这个字很冷,用在高邮实在不知何意。邱的古体字下面一横印刷不清,就像“邶”字,故这次我们编写组推断确认为这是“邱”字。如此仔细斟酌、推敲,虽有爬山蹚河跋涉之难,倒也有越过与攀登之趣,更有达到境界之喜。

跋涉的艰难还包括撰写成篇时对文字的打磨推敲。第四章原题“邮驿文化”,初看尚可,细想并不当。邮驿可理解为“邮”修饰“驿”,这就过度突出了盂城驿站,题目不能涵盖邮亭、集邮、现代邮政、当代物流,等等。经反复推敲、比较,最后确定为“邮传千秋”应该是十分贴切的。

《史话高邮》是一部全面反映高邮文化的大作,编撰时的审慎是空前的。就如统稿、校对,先自校,再互校,后轮流校,一百万字,先后用去五个月时间,虽然知道校对如掸尘,文字的事不可能尽善尽美,但每一个参与编撰的人都希望“漏网之鱼”少点、再少点,争取各篇章好点、再好点。

一年半时间的编撰,恰如一程光荣而艰难的跋涉,感慨良多,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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