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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会

2010-11-23 00:00:00    作者:妞妞    来源:今日高邮

妞妞。你是个美丽的女子。

我在想,你有空闲的时候,不妨来我这儿走走,将这别处游一游。

小离一会儿大都市,暂撇下日久生灰的小巢,来这里展展你清丽的歌喉。

这里深秋的风很美,吹得阳光都细碎。依旧繁盛如画的樟树叶子在金黄的日光里懒懒翻飞,随风起舞,婆娑明媚。香气将泥土都包围,不分寤寐。时光忘记了轮回,花儿也停止枯萎。

这里紫薇树下的菊花妖妖娆娆,或错落神秘,或飘逸高洁,或纤细朴实,或雅丽秀美,蝴蝶蜜蜂齐齐贪恋她们的雍容面貌。幢幢树影下的月色皎皎,蟋蟀呢喃得终夜不息,他们可是舍不得如此佳刻良宵?蛙声抓住最后一丝热气不请自来地又唱又叫,扯开笃笃的嗓子秀一秀未老的宝刀。

你要来的话,写封信给我。我去接你。

你落寞美丽的脸庞,我一眼就可认出,你信不信。你嘴角不染纤尘又百般怅惘的微笑,我想我是会意的,你知不知。你眼神里的安然落定,日日夜夜里我已经读懂,你晓不晓。

这是一个小城。一个傍水不依山的江南小城。没有我山区老家那般氤氲在山腰的薄雾,没有弯弯曲曲的向上的竹林小路,听不见风在山谷间回响的欢乐,看不到山峰上缓缓爬过来的暖暖日出。

可是,这里有很多河渠,九曲回肠,婀娜莲步般地延伸至城镇和乡村的眉间心上。还有那悠悠绵长的浩渺湖泊,也碧波荡漾。

在最深静的湖心,大片大片的芦苇如漫天洒落的星星,唱着一首首不知疲倦的岁月老歌,点缀成岸边写生者水墨画里的袅袅灵魂。

你是水样剔透的女子,生长在弱水河畔痴痴柔婉的女子。定然是要看水的,是不是。

云在层层水波里舒卷得自在乐天,野鸭琢磨着把翅膀上伴侣留下的吻痕久久放置于心田,水天交接处的日落壮美得让人泪流满面,满载而获的渔家吹个响哨吆喝同伴收网回船。这些美,你喜不喜欢?

小城很幽和,这里的脚步不匆忙,连尘埃都不会太张扬。重要的是,这是个让有情人地老天荒的好地方。它在繁华和喧嚣的岸上,优雅娴静地迎接你来她往。

有个姑娘,守候你的心,很倔强。她一直不肯走开,只是为了让你到来,让你瞧瞧此处的云海,给你拥抱,让自己也馨香满怀。无论屋檐下的青草是否已经枯黄,她都在咫尺的远方,依旧保留着她的端庄模样,化解彼此内心的点点惆怅。

你,会来么。

这儿的路上,行人车流都不多,许多地方都可骑车走过。你坐我自行车的后座,我带你去看我初来此地就最中意并且一直很惦念的老街。或者累了就换成你骑我坐。

隔段时间,我就会独自来这里,听听这幽深窄巷子里的车铃声,仔细寻找时,声音已经杳然去了闹市。

这里总是让我想起儿时羡慕的安详丰足厚实的生活,浓浓的人情味在街坊邻居的攀谈丧喜事、赠送时令点心、探讨年成收入之间萦绕不散。

常常没有目的地慵懒地行走于此,细细触摸这条古街的厚度,轻轻叩动蕴藏在时光里的玄机。

我更喜欢那些古砖旧瓦上葱葱郁郁的绿草葛藤,沿着缝隙,只需一点点露水和光阴,一步一步留下岁月和生命攀爬的足痕。还有那屋檐窗棂下斑驳陆离错落有致的或雕或画的花纹,以及墙角处幽暗潮湿的蚂蚁窝和那天井处的一线天。

都像是早早在彼此等候的佳人,一见如故,三生不忘。

我们骑过那些古街深巷,穿越春秋,走到月洒天穹,来到我屋内的小天地。

晨光熹微,积雨初霁,空明掩映,艳阳不娇,碧色盎然,晚云袅袅,水波粼粼,衣袂跳彩……我窗前难画的深秋景致,你有没有心动?

其实,说到底,风景只是风景而已。只要内心有景色,何时何处都有美的,是不是?更何况,你来了,我们相会了。那么风景、地点和时间,更加不重要了,不是么?

我们可以对坐窗前,听秋歌唱,看雁南飞,窥花盛开。

门前河里阑夜的水声很轻,我们可以灯下漫游,读诗诵经,执手相视,不分日月。

我们一起戴上我倾心淘来的对对小服饰,耳环,项链,围巾,帽子,手套,裙子,都是双生花系列的独一有二。

我慢慢熬出莲子羹、红枣桂圆汤,给你暖胃补血。红烧鲫鱼和糖醋排骨,让你多长点肉。当然,不会少了你最爱的西红柿和豆腐。

我们荆钗布裙,洗手做羹汤。我们铺床叠被,并肩看夕阳。

你看我笨拙的墨迹,我读你华美的文字。我们互唤“妞妞”。

我给你群袂上绣朵蔷薇,代我与你相陪。

或者,仅仅只是躺在落叶满身的草地上,紧紧牵手,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想,什么人都不去计较。可好。

落地窗前的花,恰似我们锦瑟的年华,秋收春耕冬种夏,才可芳香漫天涯。

知道你终于要来,我的花都巴不得我揠苗助长地让她开。

或许她是懂得的——那两个女子的情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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