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3-15 00:00:00 作者:周荣池 来源:今日高邮
——散文集《草木故园》自序
要为自己这几年的文字写点什么,只能对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作一些回顾,因为我的所谓文字从来就是生活的恩赐。
这几年,生活的“动荡”对于我而言是清晰可见的。在这种变化的动荡中,我渐渐地安宁下来,从居无定所的浮萍,成为按照四季准时枯荣的巴根草。这样很好,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稳定的生活秩序就是享福,远方有多远,美景有多美永远都是别人的传说。细细地盘点,这几年我的生活中有一些关键的事件不得不被记忆:
在临泽工作和后来的离开。临泽对我而言是有恩的地方,我从来不因为它的遥远和贫困而感到羞愧,它比我生长的村庄给我更多的帮助,求学的时候师长们给我许多的帮助,上大学之后镇上的义父母一家给我默默的帮助,再到我毕业之后回到这里工作,这个小镇为我的成长出了很多力,我得感恩于她。
在临泽的生活很充实,有工作的艰辛,有校庆的热烈,有升学的喜悦。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能够见证这些事情的发生,我感觉很幸福。我在临泽中学工作了30个月就离开了,但我想我会用一生的回忆与感恩对待这个小镇和学校。离开之后,我的工作发生了变化,很多热心人的帮助,让我觉得有坚持认真生活的理由,有时候觉得让自己认真也许不是自己,而是周围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结婚和买房。我的婚姻很平淡也很幸福,我们从大学到现在一路走来,总是平静的。这对我的人生无疑是幸福的,用我父亲的话说,没有为婆娘的事情烦神,很好。倒是买房着实让我为难了一阵子,突然要买房子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穷,城市里那些花花绿绿的楼盘,好像每一个对我们乡下人而言都是不切实际的。要感谢很多朋友的帮助,尤其是周健先生,是他的鼓励与帮助,几乎身无分文的我们下定决心买下房子。兄弟姊妹们在我们家装修上的辛苦也是不可忘记的,想想我这个人真是有福气啊,这么些大事看起来不可思议地被我做好了——太多的好心人在帮助我们,祝福我们呢。
母亲的去世。母亲的去世在我而言是迟早的事情,她苦难的一辈子,好像只有结束才更合理一点。我知道这其中无疑是作为儿子一种推卸责任的狡辩。母亲到晚期对我很是冷漠,她走的时候饱含着热泪。我常常这样想,我以后是贫穷还是富贵还不好说,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我永远没有资格再叫一声妈妈了。
加入省作协。进不进作协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并不是必要的。但是,对于当时的我而言真的是一种激励。杜海先生一直鼓励我,很多文友帮助我,甚至我报作协的材料都是朋友送交的。对一个自然人而言有没有一种确定的资格有时是无足轻重的,我却在这件事上享受到了生活的善意,这一点比作协的证书本身更重要。
生活的改变对于我的刺激无疑是巨大的,这使得我的写作渐渐显得无力。现在,对于我而言,考虑的更多的不再是文学的美,而是认真地去工作,去生活。我想,这样也是对的——人总要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我不赞成为了文学放弃人间生活的温暖,我想这也不是文学的本意。说到底,文学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对于我们这些写作者而言更重要一些而已,但是这永远成不了生活的全部。
我年龄不大,愧对少作的感慨却来得早。现在看看几年前的写作,感觉到幼稚,有时候甚至有灰心的感觉,真不知下面要写点什么,该怎么写?这次选稿的过程中,这种感觉尤甚,很多篇章都被我删掉了,以前得意的现在看来真是有些脸红,《隐秘的风景》里选的文章我也尽量不再选了,人总不能老是睡在自以为是的功劳簿上吧?有争论的文字我也没有选,平时我也喜欢写一些争论的文字,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可笑,生活和文学从来都没有因为我们的一些怨气而改变什么,它们依然生生不息地进行着。所以,我放弃了一些自以为是真理的文字,尽量让这本书显得安静和谐,这是生活的常态,我的生活也需要这种宁静的常态。
这两年的写作实际上是断断续续的,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文字发表,大多是在报纸的副刊上,说到这得感谢很多编辑默默的劳动,是他们把我们写作的热情一次次地激发着。一些我自己都觉得浅薄的文字一次次地在他们的鼓励下变成铅字。尤其是《诗经里的里下河》在《盐城晚报》做了个专栏,朋友笑我是占据了人家太多的公共资源,这个我承认。但是我更得感谢的是编辑们的辛苦,有的我甚至素不相识,就因为我们的一些文字和情感,他们在辛苦地工作。我还得感谢扬州晚报博客,便利的书写与表达途径改变了我的写作方式。从07年2月份到现在,我的园子里添加了近300篇文字,这里几乎成为我写作的首发站,这本书里的许多文字也还是新近才下线的产品呢。扬州晚报的博客队伍很庞大,斑竹默默的工作为我们提供很多的帮助,我得到的帮助和鼓励尤其多。这些虚拟世界的鼓励,其感情却是真实的。
这个时代真是丰富和华丽。作为一个八零后,我遭遇了很多具体的苦难,但是时代没有给我们灾难,我们已经感觉很幸福了。在这么幸福的环境里,我们能读读书,写点字,除了感激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奢求吗。没有了,很好了。这本书能出版,我更是坐在树下等枣子吃,是陆建华等前辈在辛勤地策划劳作,我是沾了前辈们的光。陆先生一直关心我,我还在乡镇工作的时候,他就一直勉励我读书写作,我工作调动后,他写信给我:组织上调你到机关不是让你来搞写作的,首先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这些鼓励与鞭策将永远记在我的心里,是我一辈子认真前行的动力。
书稿选定后,妻子做了大量的校对工作,也得感谢她。
从浮萍到巴根草,我还是原来的我,只是有了土地上的踏实感,更因为有很多人的关爱,我就有了更多的养料,我可以更加自信地成长。
还有很多人要感谢,那就一起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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