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2-08 00:00:00 作者:赵洪林 来源:今日高邮
老屋居住条件很艰苦,老爸却在连年超支的情况下买回一台“向阳”牌收音机,当时人们都喜欢用“东”、“阳”等时髦词起名,连收音机都起名叫“向阳”的。黑壳,长长方方的,套一个牛皮套可以背着。收音机是老爸买的,但听得最多的还是我们兄妹仨,每天晚上,厨房后面的坯间里就传出刘兰芳洪钟般的声音:“金沙滩一战,大郎替了赵王死,二郎力挺千斤闸替了赵德芳,三郎马踏如泥,两狼山一战老令公杨继业撞死李陵碑,七郎被老贼潘仁美百尺高杆乱箭穿心,一百单三箭,七十二根透前胸……”评书大家听,收音机却放在我的床头,听完评书,我可以调出歌来听,苏小明的歌声常在耳边回荡:“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听着听着就进入梦乡,老爸走进坯间来,关收音机,给我们掖背角。夏夜,我们一边乘凉,一边听袁阔成的评书《林海雪原》,收音机捧在我手上,四周松松散散地围着一群小伙伴,青蛙在水田里呱呱叫,萤火虫在菜地里轻轻飞。
砌了新房之后,收音机在我手上也差不多玩散了,家里又添了电视机。第一台电视机是“飞跃”牌的,在这台电视机搬回家之前,我们都是到村会堂看电视,《加里森敢死队》、《血疑》每节必看,还看中国女排打排球,郎平的铁拳每扣一球会堂里就会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老爸舍不得让我们天天朝会堂跑,就搬回来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从此,我们就天天在家看了,吃晚饭,看“新闻联播”,尽管屏幕雪花飘飘,图象有时还有点变形,但罗京、邢质斌洪亮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边。到了暑假、寒假,电视机就一直亮到深夜,兄妹仨抢着咯哒咯哒地调台,等到每个台基本上都“再见”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关机休息。到了除夕,那肯定要围着电视机看完春节联欢晚会的。秃头陈佩斯哆哆嗦嗦地吃面条,费翔边跳边唱《冬天里的一把火》……晚会场景历历在目。“飞跃”是放在堂屋的条台上全家人共看的,等到我们住进了楼房,楼上楼下就都有电视机了,黑白电视已经退役,换上了彩色纯平高清电视,客厅里,早看“朝闻天下”;午看“新闻三十分”;晚看“新闻联播”。进了房间,躺到床上,遥控器可为我们一直工作到十一二点。四四方方的大黑匣子已经落后了,下一步换壁挂式液晶屏幕的。
电视机不好放口袋里的,手机比电视机方便多了,不但可以打电话、发信息,还可以听音乐、看电影、玩游戏。从玩“乌龟壳”到耍“滑板”,已经换过五六部了,现在,我的口袋里有两部手机,为什么要玩两部手机,我也不知道,反正图的就是心跳。
光玩手机是不够的,得玩电脑。进城工作的第一年,我贷款买了一台计算机,并上了网,花了血本,也学了不少东西,会搜索资料了,会敲键盘了,会用普通话聊天了,学得的东西还真的上档次呢,那年的职称计算机考试我得了个全校第一;国家级普通话测试还得了个“二甲”呢。台式计算机毕竟只能固定在一处玩,不便携带。不久单位给我们配了台笔记本,嘿,这才叫爽呢,不管在哪个地方都可以上网了。我天天背着它,随时都可以打开来使用,太方便了,在班上,我用它打电子文档、做幻灯片、统计表、收发电子邮件。在家里,我用它查资料、写博客、聊天、看电影、听音乐。出差的时候,我让它陪我作伴,为我减轻工作负担,消除我旅途的劳累。最近一个半月,我参加全国班主任网络培训班,天天背着笔记本,用它在线收看了3000分钟的讲座,并实现跟专家、学者的互动交流,写了六次作业,一篇学习总结。培训期间出差在外,我带着笔记本,晚上在宾馆里完成了在线学习任务。最近工作稍微轻松了一些,我补看了电影《长江七号》、《功夫熊猫》、《赤壁》、《画皮》,眼福饱得很呢。我还学会了使用电子钱包在网上购物,在群里跟同事聊天……
过去,收音机、电视机不离边,现在,口袋里天天揣着手机,包包里背着计算机。我是机奴,幸福的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