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9 00:00:00 作者:赵洪林 来源:今日高邮
暑热天气光忙着淌汗,什么也不想做。
意外地,台风“海鸥”来了,破天荒地刮起了西北风,天凉快了。
去老家看望父母。车过界首、子婴闸,一路东去,眼前突然有了一片新绿,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水稻田,绿油油的稻秧高抵膝盖,哧溜溜直朝上长。乡民们扎着方巾,套着护袖,穿着长裤,借着“海鸥”的光悠闲自在地薅稗草。
毕竟不是插秧,没听到秧歌,但秧歌仿佛已经在耳边回响。
正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什么花哎
正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腊梅花哎
二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什么花哎
二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荠菜花哎
三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什么花哎
三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小桃花哎
四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什么花哎
四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小麦花哎
五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什么花哎
五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黄瓜花哎
六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什么花哎
六月里哎/代理格当哉哎/瓠子花哎
……,……
母亲和乡民们欢快地唱着秧歌,手执秧苗,弯腰低头,不停插下秧苗,田里的水照见蓝天、白云,照见汗津津的脸颊。移步换趟,像绣花一样,终于绣出了一块绿锦来!
忽然又想起布袋和尚的那首感悟人生的诗歌:
手把青苗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乡民们插秧时就在秧歌里找乐子,因为他们知道,过些时日,秧苗就会拔青;再过些时日,就会扬花、抽穗……
母亲不知道什么布袋和尚,更不知道这首“退步原来是向前”的诗歌,但母亲知道辛劳背后乐观的生活情趣,辛劳之后金谷满仓的欣喜。
见到父母,老人家非常高兴,收拾出几盘时鲜小菜,每人满上一杯家酿白酒,两代人对饮叙旧。借着酒兴,我吟哦布袋和尚的诗歌,老爸笑倒了酒杯,老妈笑丢了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