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杨局长家的大门，方明就对着等在门口的女朋友霏霏，喟然而叹。随后他俩默默无言，正欲离去，迎面碰到两位穿着入时，手提着一箱包装考究优质名酒的男女。

只听女的细声慢语道:“真该好好谢谢杨局长，多亏他帮忙。”

男的朝方明这边努了努嘴，女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就在这一刹那，万明的心情豁然开朗，眼前也突然亮了起来。

“对，进贡!”

霏霏紧接着说，“可不是吗，这香早该去烧了!”

计划一明确，方明就付诸实施。良辰吉日，定于星期天。然而令人恼恨地是，他装包不小心，把一瓶古井贡酒的商标擦烂了，于是他慌忙着粘着。

霏霏走过来不无埋怨地说:“不要粘了，看你把商标都快揉黑了，送去算啦!……”

为此，不无遗憾的方明又一次来到了杨局长的府第。显然，这次杨局长比首次热情。

杨局长三十来岁，年纪不大。他嘴然叼着名牌烟，徐徐吐着烟圈，望着方明放在桌子上的古井贡酒，露出一丝笑脸说:“小方，来扯扯很好嘛，带东西可就见外!”

说话间，从里屋珊珊走出一位女青年。

“哥哥，贷款真难，还要找担保。你到银行去帮我们去说说，疏通一下，行不行?”

“银行里我不认识人，你自己去找好了。”

女青年无奈，失望地走了!

方明内心不觉一惊，他杨局长家也有求人的时候。

 “杨局长，上次说的调动……”方明言归正传，重又提出第一次提出的事。

“噢，你不提，我倒给弄忘记了，这样吧，我们再研究研究一下。”杨局长的态度很明朗。这显然是好的预兆。

半个月后，霏霏高兴地去找方明，还未进门就喊道，“小方，商调函来了!”没听见屋内有人回答，伸头一看，只见屋里坐着两个陌生的女同志。

“你们是———”霏霏满腹狐疑地问。

 “我们是劳动服务公司的，找方明来申请贷款的事，既然他不在家，我们就不等了，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就行了。”

这位女同志话未讲完，另一位女同志随手把一箱古井贡酒，朝桌上一放，转身就走了。

两位女同志的脚步离去，不一会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

方明回到屋里刚坐下，他“哎”的一声叫起来：“霏霏，古井贡酒怎么又送回来啦？”

“刚才来了两个女的，说是劳动局服务公司的干部，想申请贷一点款，这酒就是她们留下的。”

“你看看，这酒不就是咱们上次送的吗?”

霏霏也呆住了。千真万确，箱上被方明揉得皱皱的古井贡酒商标，随同瓶子里液体，又被退了回来。此时此刻，霏霏的喉头像被堵塞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