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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八月桂花香

2013-11-14 00:00:00    作者:顾永华    来源:今日高邮

“桂花糖藕卖来!”“又香又甜的重阳糕卖来!”每当这带着里下河方言韵味的叫卖声,在古城大街小巷踏着秋天的气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那种洋溢着美好幸福的感觉,总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八月,想起曾经工作过的府衙大院内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想起桂花花开时节:满院的清香,满树的金黄,那悠悠的秋韵,那淡淡的风情,那种人在桂花下、香在周边的美妙感受,都令我无论走到哪里,都难以忘怀。

记得刚搬进府衙大院上班,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桂花,第一次知道了桂花开在八月,开在秋天。

高邮州府衙大院是文物保护单位,府衙大门装饰具有明清风格,院内种植有各种花木:玫瑰、月季、玉兰、梅花、紫薇、桂花和银杏、香橼、雪松,春夏秋冬,大院内总有开不完的花,结不尽的果,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每年八月桂花盛开的季节,金色的花朵躲在绿叶下,羞涩地开放。看着那娇小的模样,那躲在叶底开放的花儿,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女子,不张扬,不献媚,却犹抱琵琶,半遮半掩半露面,半羞半嗔半睇眼。掩不住的姿色容颜,遮不住的香韵悠远。这样内敛与含蓄的花儿,如何让人不喜欢?一直不明白这么小的花朵,如何能香得如此深远?桂花开的时候,香气氤氲着整个世界,仿佛一切都裹在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桂花香气里,真是花香飘十里。不论我们身处大院何处,都能被这馥郁而不失雅致的香味所包围。有时闲下来了,静静地站在桂花树前,闻着那桂花的香气,心中再多的郁闷和不畅也都散去,留下的就只有无限的平静和美好。感受着梦幻般的美好,很让人陶醉,很让人沉湎其中。

桂花其实是外形很平凡的花。米粒大的黄色的花,细细的,碎碎的,密密的,一簇簇的藏于绿叶间,绽放它那不起眼的花朵,默默地用自己的花香装点世界,留香人间。在我的印象里,就有不少文人雅士被它的香气所打动所吸引,于是也成就了无数不朽的篇章。唐代诗人宋之问的“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就描绘出了桂花的空灵神秘和香气的久远怡人;“人间尘外。一种寒香蕊。疑是月娥天上醉。戏把黄云扌妥  碎。”这是南宋词人向子对桂花的赞美;“三千桂子,十里荷香。”则体现了柳永的宁静与淳朴;“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是旷世才女易安居士对桂花的仰慕;更有明代文学家杨升庵对桂花的偏爱:“摘来金粟枝枝艳,插上乌云朵朵香。”

桂花树四季常青,如今在古城的许多广场园林、大街小巷都种植有桂花,桂花树俨然成为了一道城市靓丽的风景。秋天一到,那绽放的桂花,便开在人们的视野里、开在人们的生活里,成为人们生活的一种美好享受。古城的秋向来不以花香四溢而迷人,但却因桂花而动感、因花香而绵长。古城的桂花不仅清香怡人,而且还能制成各种美味食品,如:桂花糖、桂花糕、桂花酒、桂花糖藕等等,让人在享受秋高气爽、人寿年丰的同时,也能品味桂花的神奇美味,或许这是其它的花朵所无从比及的。

“桂子月中落,香飘云外天。”千百年来,桂花以它独有的芳香,嫣然于世人的面前,是那么香,那么静,那么美……

桂花树在我的记忆深处留下了连绵的芳香。这些,我会忘记吗?不,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小小的四瓣花朵,形在心中、香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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