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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桂花香

2013-12-02 00:00:00    作者:黄世贵    来源:今日高邮

童年时代母亲为了使我中秋节吃到月饼,在干完农活之余,到离家不远的桂花庵,采集了香味四溢的桂花,拿到农村集市上去卖,把攒下的钱放在已锈蚀的铁罐里,每次都是美滋滋的,乐此不疲。待到节日期间,就毫不吝惜地把铁罐子里的钱全部拿出来替我们买新衣服、买中秋月饼……现在我们有了儿女和孙子辈,才悟出了母亲的爱心和苦心!到了上小学的年代,母亲每年都去桂花庵,采集桂花,这次她不拿到集市上去卖了,母亲为了我们能吃到味道香美的食品,向手艺人学了如何做桂花糖、桂花糕和桂花圆子,每逢中秋、春节,以及放假期间,我们都能吃到回味无穷的带有桂花香味的食品。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只要一看到桂花,闻到桂花香,就想品尝当年母亲亲手做的味美香甜的以桂花为主的食品!

有一次,我随母亲到菜地里拔萝卜、挖山芋,我背着一个小筐子,跟在她后面走,正好路过了桂花庵,只看到遍地的桂花树,围绕着桂花庵的周围,扑鼻的香味,飘洒在田野河流之间,弥漫在母亲和我的周围,我兴奋地望着母亲的背影,似乎闻到的桂花香味是从母亲身上散发的,更想到了母亲做的桂花糕……忽然母亲说:“萝卜田到了,快拔萝卜吧。”我放下筐子和母亲一起拔萝卜,然后又去山芋田里挖山芋,那种在桂花香中收获金秋果实的美境至今还历历在目。当我和母亲满载而归时,又路过了桂花庵,母亲放下箩筐,和桂花树的主人要了几棵有指头粗的树儿,并用潮湿的泥土包好,用草绳扎好带回家里。我不解地问道:“和人家要这几棵小桂花树干嘛?”母亲只是含蓄地一笑:“回家告诉你。”到家之后我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母亲含情脉脉地说:“你马上就要上城到你爸爸身边去上学了,每年的暑假、寒假才能回乡下来,到了城里把几棵桂花树栽下,待来年中秋的时候就会开花了,就可闻到家乡的桂花香了……”

进城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叫父亲找了个行内人士(正好是我家邻居)把树栽在了家里的小院子里。经过邻居的精心培育,桂花树长大了,长高了,我盼望着桂花树开花,更想念在乡下的母亲。时光轮回,又是一年中秋,我竟然在城里庭院里闻到了从乡下带来的桂花树的幽香了,一阵阵、一阵阵地随风而来,又随风飘去。陡然间,一股思念母亲的情意从心田涌动起来。真是天遂人意,几天后,母亲从乡下进城了,带了许多的农副产品,至今难以忘怀的是甜甜的略带桂花香的“子孙饼”(糯米做的粘烧饼)。母亲看着眼前的桂花树,闻着扑鼻的桂花香,夸我长大了,能干了,懂事了。那年的中秋过得非常快乐。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社会正朝着城乡一体化发展,马路变宽了,城市变大了,农村变美了,唯一不变的还是那浓浓的八月桂花香,还有那血浓于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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