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19 00:00:00 作者:林华鹏 来源:今日高邮
最近一段日子,心浮气躁闷得慌。骑车行驶在大街上,尽管风很大,但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大小车辆的机鸣声,建筑工地的嘈杂声,商场超市的吵闹声,混成一团团噪音,直往心里钻,钻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到单位上班,下午回家吃饭,外出采访,构成我庸常的生活三角。拿起镜子照照,镜子里的我少了些生气勃勃,多了张愁眉苦脸。看来,我该找点乐子放松放松心情,缓解缓解工作压力。
那天回老家,下午闲着没事,便与朋友到老左的鱼塘去坐坐。不温不火的太阳照在身上,显得有点闷热。而老左却独自一人坐在屋棚下的一张木凳上,悠然自得地吸着烟。见我们前来,他没有起身,只是用手指着他身旁的另一张木凳,示意我们坐下歇息。
仰头而望,屋棚顶上有着星星点点的小洞,像开满了一个个小天窗。向北看,是宽阔的塘口。几台增氧泵呼呼地打着水面,掀起串串浪花。几只小鸡跳跃在塘口,有的伸长嘴巴吃着小鱼小虾。老左安然地看着小鸡,任由它们享用美食。我光顾看着这幅鱼塘美景,却忽略了沁人心脾的阵阵微风。
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老左起身倒了一壶凉开水递给我,我笑着端起,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喝到一半,我将茶壶放到桌上,老左顺手拿起,一口气喝个精光。这时,老左打开了话匣子,说村里的新鲜事,说养鱼的风险,说今年种的香瓜比去年好吃,说刘大胡子去年养鳜鱼赚了一笔。老左的声音很大,但不刺耳,说到好玩处,还打起或上下或左右的手势。
不知什么时候,我将目光转移到了老左的脸部。黝黑的脸像涂了一层橄榄油,一道沟连着一道沟的皱纹爬满了脸,头发掉了一大半。我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聪明的老左好像看到了我的心思,竟自嘲地说,我若到非洲一定是皮肤最白的人,若到少林寺一定是头发最多的人。说完这话,老左与我们笑得合不拢嘴。微风吹拂,他稀疏的发丝翩翩起舞。
老左很健谈,谈一会儿,就喝口茶润润嗓子。每隔五六分钟,我散支香烟给他。每接过一支烟,他总将右手微微抬起,说,不好意思了,又抽你的烟。我笑着回应,没事,没事。老左说,有时闲着没事,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吹吹风,心里很舒畅。
我是下午一点多钟到老左那的。临走时,我看了看表,四点多钟。我都不知道,这三个小时怎么过得这么快。来时,我心里有一些烦躁;别时,好像忘记了所有烦忧,走起路来都觉得步履轻松。
回到城区,风还是那阵风,可耳畔再次响起的,是大小车辆的机鸣声,建筑工地的嘈杂声,商场超市的吵闹声。这声音混杂在风里,让人有点心烦意乱。回想着在老左塘边的闲坐,那轻轻的微风声,那轻轻的浪花声,那柔柔的谈笑声,让我顿时又平添了一份安静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