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9-19 00:00:00 作者:秦一义 来源:今日高邮
家里还有几亩田,还一直让我与农活扯上关系,躬耕劳作不辍,比如打药是我经常触及到的活计之一。
细数农活的种类繁多,一个种田老把式应是样样拿得出,且样样干得精的。比如这打药,治虫是打药,治病是打药,除草(化学除草)是打药;背喷雾器是打药,撒毒土也是打药……药与水(或药与细土)的比例需拿捏得准,才能达到防病治虫害(还有除草等)的目的。
从节假日到生产队干农活,到改革开放分田到户后,业余时间帮家里干农活,风风雨雨几十年,就治虫言,背过多少次药桶子(喷雾器),撒过多少回毒土,已无法统计,非常清晰的一点是,农药的每每更新,都在我等手上亲历过。
初次接触的农药是“六六六”粉,牛皮纸包装,粉剂颜色也跟牛皮纸颜色相似,是治虫农药,可直接用来撒施,也可拌细土撒施,最理想的撒施时间是早上趁庄稼的叶子上有露水,好让药物沾在叶子上面。撒这种药要戴口罩,要穿长裤长衫,不然容易中毒。这种药,据说科研人员研制了666回才成功,就以研制的次数来命名。这种药,当时药用广泛,甚至牛身上的虱子也用它来药。最大问题是残留量大,残留时间长。山芋、芋头这些块根植物不能用这种药,不然收获煮食时,口口吃到药味。稻、麦、玉米之类就能施用么?当然也是不能的,正因为不能,“六六六”几年后就被淘汰了。
“六六六”粉还未完全淡出时,一些新的农药问世了,如“杀虫醚”“1605”“223乳剂”井冈霉素等。
特别是“1605”“223乳剂”等农药,用家乡人的话说,恶味大,一开瓶塞,气味冲天。有的人对这些药味很敏感,一闻就头疼,头疼就要呕吐,别说让他(她)去打药了。我妻就是这样。好在,我对这些农药的气味还可对付,家里需打药的活就让我给包了。这些药,对人畜伤害特大,打药不慎,药液沾到皮肤上,皮肤发麻。即使对药的气味不甚敏感,打药时间长了,又在高温时段打药,也有中毒的危险。那年头,村上经常有人中毒,较轻的,到村卫生室吊几瓶水,严重的须送乡医院抢救。有的人抢救不过来,带着一身农药味,告别人世。惨得很。
气人的是,这些农药对人畜危害那么大,棉铃虫等许多害虫还难以根治。如治棉铃虫,双倍用药,打药周期越来越短,都难以彻底扑杀。棉铃虫吃卧在棉桃里,我行我素,种棉人一旦捉住了,拖出来,立即碎尸万段。
这些有机磷农药,其残留量之大、残留时间之长也是惊人的,据说杀虫醚残留时间可达十多年。随着高效低毒农药问世,这些农药就全都封杀了。
现在的农药,品种繁多,有用小塑料瓶装的,有用塑料袋装的,施用量小,杀伤力强,残留量小,残留时间短,气味不浓烈,对人畜相对安全。事实正是这样,就我村而言,施用这些农药至今,没有发生一起中毒事件,大家都不怕打药了,是天大的好事。不过,我家打药的活儿,还一直是我干,我都成打药“专业户”了。虽然圆桶子早已换成了又大又方的了,但我驾轻就熟,手到擒拿,喷雾器开关一开,顿时,雾龙滚滚,铺天盖地,打药者身临其境,简直就是呼风唤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