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20 00:00:00 作者:周顺山 来源:今日高邮
尽管一群群南飞的鸟儿在晨光中离我而去,我依然热情十足;尽管一片片飞旋的落叶在空中随意而舞,我依然喜悦万分。因为,秋天,从各个角落淋漓尽致地展开了丰收的画卷。
大块大块的白色从棉花地里溢出,静悄悄地浸润着天边的云朵;温暖和煦的阳光把黄色从大豆里往外挤,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整齐排列的稻穗瞧见父亲弯着腰走来,害羞地低下了头,却被躲在水里的鱼儿看了个满眼,乐得跃出了水面。几个孩子叫嚷着,仰着小脑袋,围住了一棵果实累累的柿子树,你摇,他晃。柿子叶儿故意三三两两地落下,粘在了黑头发上,而小灯笼般的柿子却依然得意地摇晃在光秃秃的枝头,馋得小家伙们面红耳赤。
收获的意念如同蛇一般穿行在农田里,各种声响随着忙碌的脚步从热腾腾的土里钻出来,向四面八方涌去,争先恐后地奏响了秋收的音符,汇聚成风。父亲笑眯眯地捋了把稻穗,摊开手掌,与农人们笑成一片。这是一个纹路纵横、布茧如豆的手掌,它曾经无数次给予我生命的源泉,也无数次抚平我成长的伤痛。如今,它一手的金黄,一手的灿烂,它不会再被暗藏的荆棘扎破,也不会再被锋利的镰刀割伤。当一支支车队从远方而来,父亲便遗忘了那把弯如新月、精心砥砺的镰刀。
这些来自外省的收割机车队,虽然普通话与方言混杂交结,但在收获这一主题的表达与交流上,竟没有丝毫的隔阂。尽管这些庞大的车队几乎占用了一半的道路,影响了交通,但在这个颗粒归仓的季节里,每一个人都在喜笑颜开地表达着宽容、理解和友善。车主们或父子、或兄弟、或夫妻,或同村。白天,车是他们的衣食,晚上,车便是他们的家。车厢内除了工具,还有被褥、锅碗,甚至还有一两个打闹的孩子。他们沿着秋天的足迹,嗅着丰收的味道,一路追寻,一路收割,一路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