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22 00:00:00 作者:朱禄山 来源:今日高邮
工作了近四十年,我终于在去年办了退休手续休息了。工作时,看到退休的老同志们过着悠闲的晚年生活,心里特别羡慕,羡慕那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无羁无绊、随心所欲的退休生活,巴不得自己也早点退休。但轮到自己真正退休后,那羡慕之情很快就消失了。刚开始的几天,就像过双休日一样,轻松愉快、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一星期后,就感觉每天的时间特别长,难打发。有好几次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朝单位跑,跑了一半自己又醒悟过来,你已经退休了,到单位去干什么?即使到单位,一两次,三五次,领导出于对老同志的尊重接待你,你经常去,还有其他退休老同志也朝单位跑,单位领导忙接待就不要工作了。想到这里,自己又心灰意冷回家转。到了家里,失落和空虚、无聊和寂寞如影子一般跟随着我,这才深切地感受到这退休生活,悠闲的无聊,寡淡的无味,冷静的寂寞,反倒留恋工作时那紧张而有节奏、辛劳而有奔头的生活。
如今我才知道:我们退休老同志最富有的是时间,最难打发的也是时间。我为了消遣时间,为自己的生活找一点快乐:上网浏览一些信息;看电视了解新闻;开小音响听听音乐;偶尔约几位老友打打牌;还有就把儿时学会的竹笛、二胡重操起来,自娱自乐一番,但最感快乐的还是看书读报。以前工作忙,看书读报正如有人戏说的那样:看书看个皮,读报读个题。如今时间充裕了,看书读报就成了赏心悦目的一种享受。我看书有所偏爱,喜欢看现、当代名家经典著作,尤其喜欢看名家的小说和散文,因其篇幅小、题材广、品位高、内涵深,为我喜好。从中可尽情欣赏到这些名家们独具个性的人格魅力和语言风格,可触摸到作者所处时代脉搏的跳动,能给我们得到真的启迪、善的感悟、美的享受。
我特别对家乡的名作家情有独钟,一本《异秉——汪曾祺人生小说选》,我连看了几遍,还是爱不释手。对于汪老作品中出现的人和事,感到那么地亲近,栩栩如生,有一种身如其境的感觉,甚至连汪老作品中出现的一些家乡地名,都要细细琢磨,与今天的地理进行比对,可见我对这位大师作品的痴迷和爱好。对当今高邮文坛上知名作家的散文作品也十分喜爱,如我的老师朱延庆的《江淮方言趣谈》、姚正安的散文集《一种生活》、张纯玉的散文集《尘封的歌吟》等。这些作品散发出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可以说是原生态作品。写的是家乡的题材,讲的是家乡的事,塑造的是家乡人的形象,读后亲切感、新鲜感油然而生,令人击节赞赏。
读报我是有选择的。重大新闻在电视、网上可以看到,且时效性更强。我重点看报上的副刊,如《扬子晚报》上的《繁星》《美文拔萃》,《高邮日报》上的《文游台》《盂城驿》。当我浏览这些副刊,就犹如走进了百花园,篇篇佳作像一朵朵争奇斗艳的花朵在盛开,令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这些美文,形制短小,质朴淳厚,一经咀嚼,方知意境深远,耐人寻味,赏心悦目。
在尽情享受文学给我带来快乐的同时,也触动了我习作的动机。我虽不能为文学百花园增添花朵,就增添一棵小草吧!我认为自己六十年的生活经历,或多或少地有东西可写,有感触可抒,于是就不自量力地动起笔来。不,应该是动起手指来,在电脑上打字。不怕人笑话,玩电脑,我基本上还是门外汉。我不会五笔输入法,汉语拼音只能算是个半吊子,别无他法,只能靠拼音输入法打字,敲击键盘仅靠“一指禅”,打字的速度可想而知。刚开始有时一个字最多的要敲五六个键。后来才知道不少的词组只要打出它们的声母,就能出现。有时因我的汉语拼音读音不准,个别字怎么打都打不出来,只好通过笔划查字典来确定读音。因此,一篇千把字的习作,都要耗去我半天时间,甚至更多,就跟蜗牛爬行那么慢。虽然十分累人,但我依然打字不止。当一篇习作在桌面上呈现出来,就感到快乐无比,觉得之前的付出值得。
我的第一篇习作写好后,还是请我的一位年轻朋友手把手指导我,在网上向《高邮日报》副刊投的稿。当时我底气十分不足,不抱一点被刊用的希望。就在我感到无望时,意外地收到《高邮日报》副刊编辑居老师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对我的第一篇习作予以了肯定,并让我以后多多投稿。听到这一信息,比听到涨工资还要高兴。当我收到有我第一篇习作刊印在上的《高邮日报》时,虽是小小的一块豆腐块,激动与喜悦难以言表,它让我尝到了写作的乐趣,激发了我继续写作的热情。从那以后,我只要有写作冲动,就坐到电脑前敲击键盘,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心中所想所思变成豆腐块,再投到《高邮日报》副刊上。每当有我的豆腐块在报上出现,高兴依然不减当初,同时也增强了我继续写作的驱动力。尤其是老同事、老朋友、老领导们在报上看到我的习作,碰到我后,给予我的指点和鼓励,惭愧之余更多的还是高兴。
如今,文学为我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天地,它让我退休生活充满无限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