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8-23 00:00:00 作者:周荣池 来源:今日高邮
——读姚正安散文集《记忆》
在这个人人皆能提笔著文,处处都可发表公布的“自媒体”时代,文字无疑给写作者和读者提供了狂欢的一种可能。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种狂欢因为缺乏适度的规范而时常显得随心所欲或者粗制滥造,因此我们经常看到那种故作高深的冰凉文字或者毫无底线的粗暴书写。普遍缺乏基本的责任和审美意识,这使得写作者将自己逼向边缘化的困境。作为一个文化古城,高邮自古便自成一格地有着自己独特而浓郁的文风,在繁忙与高速的今天仍方兴未艾。能不能在浮躁的境况下保持地域写作的冷静与特质,这是我们常讨论的问题。也许,这种思考会被人讥笑为“大而不当”,但是在读了姚正安先生的散文集《记忆》之后,我们欣慰地发现这种思考非但不是徒劳无功的,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现实的印证——姚正安以他独具特色的温暖与安闲的笔调自觉地进行了一种有效而有益的尝试——他的文字是有温度的。
作为一名党政干部的姚正安在他的写作中并没有受到身份的制约,一个属于文学的自我维系他的写作,这种自我带给我们的是平常写作状态的温度。散文集《记忆》分亲情、乡事、心路三个部分,分别辑录了其对日常生活、乡村往事、读书思考等方面的心得,“形散而神不散”地为一个“温暖”的关键词进行着思索与书写。这种带着温度的书写包涵这样一些方面:
温情的日常。日常的生活是人生的基本要素,在姚正安的写作中也是基本要素。父母、姐妹、儿女在其不同角度的记述中表现着日常生活的温情,这种温情并不像那些风花雪月一样让人有澎湃的快感,然而正是这种平常到极致的温暖让人情和文学有了永恒的可能。在《大姐的承诺》中,“大姐的脑子里没有了家人,没有了任何的记忆,没有了一切的一切。哪还会记着四十三年前向我承诺的一件新小褂子呢。”可见日常的生活并不总是幸运连连,可是即便如此作者深情地说了一句“然而,我是不会忘记的。”这样,这份情感就永恒地有了温情,我们的文学就有永恒的理由了。这种温情在作者的文字里随处可见,在《女儿懂事了》一文中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那个小玩意一直放在卧室的台子上,但我一直没有用作烟缸。”
温暖的乡情。村庄对于一个上城的人来说永远是记忆的底色,尽管对一个已经进城数十年的人来说,村庄或许已经没有了现实的功能,但是对于曾经的“乡下人”而言,村庄却永远是我们的坚实的力量之源。这份感情是我们的底色,也是我们前进的力量,城市化进程越发加快,农村越发地颓废,这份感情将会越发地清晰与强劲。在姚正安笔下的“姚家”,一个只留下名字的村庄却清晰地矗立在记忆和文字里:“隔河就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无遮无掩,凉风习习,是村里人们纳凉的天堂。太阳刚落山我们就拿着芦席或者桌子板凳,占据有利地形,待回家吃了晚饭,和大人们一起到打谷场上乘凉……”(《儿时的夏夜》)这种美妙场景如今恐怕只能在记忆里,城里冰凉的空调间里我们只能是无助地失眠。
温和的思考。作为一个文人,思考是文字的力量之源。然而我们这个时代不是思考得太多,而是经典的思考少之又少。在姚正安的文字里我们读到一种温和的思考状态,它深刻而不艰深,随性而不随意,简洁而不简单。能够入于深刻而处于简单的思考是实用而可亲的:“一个人的好坏与别人说好话坏话没有必然的联系,我所以提出好话静心,坏话当心,是不失其本真,不被外界好话与坏话左右,而搞得无所适从,不知所以。要紧的是,每个人要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话与坏话》)在《善待过程》中这种思考更为清醒:“可是,由于世人太重结果,而轻过程,所以,常常急功近利,甚至杀鸡取卵,结果是有了,但不是苦果,就是恶果。”
文学要有益世道人心,这是一个切实而又高远的目标。作为一个写作者不要奢望登上万人敬仰的神坛,倒是应该俯下身子,直面自己的内心,善待自己和生活,这样才可能写出有温度的文字。这种温度是生活之福,也是文学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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