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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 秧

2012-08-21 00:00:00    作者:黄世贵    来源:今日高邮

我不会栽秧,却对栽秧一往情深,只要看到绿油油的秧田在和煦的春风吹拂下,从那摇摆的秧苗田里飘来沁入心扉的清香和悦耳动听的沙沙的响声,就会勾起我童年美好的记忆和有趣的故事。

我那时候虽说是在农村上小学,要比城里的小孩快乐、欢欣,更比现在上小学的孩子们轻松得多,倒不是说生活条件怎么好,而是同学们结伴而行,走过田野,绕过小河,还要穿过几个风车棚,(利用风抽水的大型车棚)一路风声一路歌。可以说当时的孩子们是在环境优美、空气新鲜、生态平衡里长大的。春末季节,当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时,我们已经放学了,这是我们最盼望的时刻,而我显得更为兴奋,我迈开双脚大步流星地直奔我母亲栽秧的秧田。当我满怀希望站在田埂上的时候,我兴奋地跳了起来,一不小心跌倒了田里,全身像泥人一样,我亦全然不顾,原来母亲早已把秧田里抓到的乌龟、小螃蟹和虎头鲨放在小木桶里了,然后我提着木桶高兴地数了起来,一只乌龟、两只螃蟹、一条鱼、两条鱼……我依然站在田埂上守候着,忽然听见母亲在叫我,只看到母亲又抓到了一只乌龟甩到了田埂上,我快捷地把它放到木桶里,……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夕阳西下了。

第二天清晨,我拎着几只乌龟,背起书包雀跃式地行走在通往集镇的学校的小路上。到了镇上,我炫耀着手中的乌龟,一路欢欣,一路笑声。烧饼店的伙计高声地喊:“喂,拎乌龟的小朋友,来来来!”当我站在烧饼店门口时,小伙计拿了一块烧饼和油条给我说:“我们家师傅的孩子闹了几天要买小乌龟,你能不能给一只他玩玩?”我爽快地答应了……

栽秧号子、栽秧歌谣,更是启蒙我唱歌、教育我勤劳的最好老师。这是我钟情于母亲栽秧的又一心源。秧歌的内容,随乡入俗,各地区各有不同。有技术型的(如隔档栽……),有故事型的(叙述村庄上的趣闻),有教育型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勤劳持家)等等,我跟在后面哼,接着后面唱,长期以往,潜移默化,居然嗓子也圆润了。在一次小学毕业典礼会上,我演唱了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曲,赢得了一阵阵掌声,至此,我会唱歌的美誉就这样传出去了。那天晚上母亲亲自煮了白米饭、煮了鱼奖赏我,我看着母亲慈祥微笑的面容,反而不好意思了。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人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要勤劳,就像我们栽秧一样,指望的就是秋天多打些粮食,让大家不饿肚子。你要用功读书,将来才有出息啊。肚子里有墨水、有文化,将来在社会上才站得住脚。”

我多么渴望,在那一泓清水下,母亲和农民们在秧田里欢快地栽着秧,唱着秧歌,向田埂上甩乌龟、小螃蟹、鱼虾的田园风光啊!那种童趣,纯真、快乐,才是培养身心的最佳境地。几十年过去了,始终没忘这种心境,怪不得人们说童年是最美好的时光,然而却一去不复返了,只能成为美好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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