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8-17 00:00:00 作者:王三宝 来源:今日高邮
因为我和周荣池是同乡、同行的缘故,与他接触越发多起来,年龄上我是他的长辈,文学上他是我的老师。我们常在一起谈东论西,以致于现在我们成了忘年交。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元宵节,周荣池呱呱出世。元宵节是一个让人欢快的节日,可这一天并没有给他的童年带来欢乐。可以说他的童年是在一个穷苦的环境里,在带有酒精味的父亲的粗暴打骂声中度过的。他的童年、少年甚至是青春初期都打上了清苦的烙印。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多岁的他就帮家里做着力所能及以及力所难及的事情。背着篓子去卖鱼,推着板车卖西瓜,考上大学那一年,他混在农民工的队伍里捞虾子,为秋季的学费奔波忙碌。当他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妻子的时候,他的妻子半信半疑,总认为这些事情只能在电影里出现,谁知在她丈夫身上曾有发生。上中学的时候,他是一个“饥饿的月亮”(《饥饿的月亮》),曾为偷吃同学从家里带来的咸菜懊悔不已。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比同龄人对生活有更深的思考和认知。当他跪着忍受父亲用柳条鞭打的时候,当他挨着饥饿在学校奋发读书的时候,当他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对未来充满无限幻想的时候,他没有退缩,勇于面对,敢于担当。他用一颗坚忍不屈的心迎来一个又一个的挑战,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困难,获得一次又一次的新生。他的艰苦的历程成为他前行的动力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
我想,他在描述自己被父亲粗暴打骂时的心情也许是沉重的,表达出来的文字是让人震撼的,但他没有流露出一种反抗的心理,他的心管里流淌着父母的血液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割舍的亲情。因为他的父母是爱他的,他也爱他的父母。尽管他因拔邻居的萝卜遭下跪挨打,也因大意丢掉父亲心爱的上海牌手表(外婆送他爸的)而挨骂,所有这些都是父爱的表现。父亲三十岁时生了他,用父亲的话说是“坏稻剥好米”。(《原味的端午》)这一朴实的语言隐含着父亲的自豪和对儿子的爱。当他说喜欢吃藕的时候,父亲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入河里,好一会工夫从淤泥里抠出一段瘦弱的断藕来,他拿着的不是一段藕,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爱。他在寒冷的天气里忍受饥饿的时候,母亲送去一碗热乎乎的饭和几块咸肉片。一次暑期返校,患晚年痴呆症的母亲,把放在怀里的五元钱(用于她迷路时返回的车票)送给他说:“乖乖,这个钱你拿着坐车用。”(《痴呆的爱》)是的,他父亲说的一点不假,他是一粒好米,一粒闪闪发光的“珠光米”(高邮有“甓社珠光”的传说),上大学时他就成为一期《散文诗》期刊上的封面人物,去年他被《散文百家》期刊作为特别关注的人物予以推荐,一期中刊登了他十多篇散文,这是难能可贵的,这些散文都收录在他的《而立集》中。
我觉得周荣池用一颗感恩的心去描写让他留下心酸而又快乐的童年,描写深爱他的故乡和故乡上的亲人。他用专注的神情和独到的目光关注故乡里的风土人情。他恨不得把故乡里的每一滴露珠用心一点一点放大,以致在太阳照射下放出闪亮的光辉来。一碗面条里吃出故乡的味道(《一碗面条的故乡》);旅行出发时“带上的是萝卜干,装在心里的是家的温暖”《萝卜干和出发》);一个拾荒者从破烂的世界里,寻到生活的甘甜(《拾荒》)……
《而立集》是他用三年文字的结晶向三十年的岁月献礼。这三年是他人生角色大转变的三年。他从农村来到城市,从教员成为科员,从居无定所到住上新房,从丈夫成为爸爸。在这些因角色转变而承担更多事业和家庭重任的时候,他忙里偷闲,把对故乡(包括文字故乡)、亲人的情和爱,对人生的感和悟,收进他的《而立集》,这是一份多么厚重高雅的礼物,一份多么值得品赏珍藏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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