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8-17 00:00:00 作者:俞永军 来源:今日高邮
——读周荣池《而立集》
从我浅薄的阅历和浅显的理解来说,艺术应该永远是一种形散和神不散的结合体。散文更是如此。它总离不开形散的基础,取材广泛自由,表现手法多样。同样,它也离不开形散的超越,也就是神不散的特质,否则便是材料的堆砌,所有抒情、叙述和议论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即。也就是说,无论散文的内容多么广泛,表现手法多么灵活,无不是更好地为表达主题服务。当然,就散文来说,其艺术水准的高低并不是取决于形散和神不散的比重孰重孰轻,而在于两者的结合是否达到完美的状态。周荣池先生的散文专著《而立集》,就是一部两者结合完美的散文集,在形散的广博和超越中又不可分割地揉杂着凝练辩证的神韵,反之亦然。这种状态下的散文,我称之为大散文。
分解开来,周荣池先生在文中的形散并没有归并于虚无缥缈的材料和空洞无物的说教,而是以哲思妙语、悲悯情怀进行了淋漓尽致地展现。诸如:“岁月就是一部时光机,把所有的日子一点点地带走了,让人对未来的日子感到恐惧,因为那些未来的日子总会被时光这部机器无情地带走,把所有美好与痛苦都变成回忆。”(《时光机》)道出了作者对时光飞逝、一去不复返的无限伤感。“农村的生活很简朴,但是那些仪式总是那么庄重。当我们洗净了身上的泥土,住进干净的城市的时候,富足的生活中我们却忘记了这些仪式。这种忘记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却让生活缺少了虔诚、真挚与敬畏。”(《原味的端午》)写出了作者对传统佳节的向往与回味,尽管如今的洋节日精彩纷呈、如火如荼,但缺失的是真情,流露的是孤独与空虚,寂寞与无聊。“很多人为我的离开感到庆幸,我也为自己生活的改变而感到满足,但是每当自己又回到校园里,哪怕是一个陌生的校园,站在某个角落里停顿一下,我会突然明白:这曾是我心里最宁静的地方。”(《回到校园》)表达了作者深爱校园,深爱三尺讲台,他喜爱孩子,喜爱宁静的地方。诚如他初为人师时所写:“这些孩子依旧这样,我想我也会随他们一起老去。我们且不要一味地大放厥词,也不必再用怀疑与不屑的目光看着他们,我唯一要做的就是陪着他们安静地成长,直至老去。”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尽管后来,他“离开临泽”,离开他心爱的校园和孩子,但他一直没有摒弃自己的悲悯情怀,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教师的身份。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就是周荣池先生著作中可以“触摸与亲吻”的形散,因为它们是有形的,它们就和水分、空气、阳光一样,伴随我们每一天,只要闭上眼睛,用心去感悟,我们就能感受它们的存在,氤氲、飘荡、弥漫,无孔不入,沁人心脾,暖人心神。然而,不仅仅如此,在这部著作里,那些形散的材料,还紧紧聚合在一起,透露着神不散的韵味,就像卧龙盘虬的大树,不管枝丫伸展得多远,都离不开躯干。
正如他在《村庄的真相》中所写:“从农村走向城市是很多人希冀或者正在进行的人生轨迹。然而当我们怨恨似地离开那个贫困朴素的村庄之后,我们又会在城里的月光中看见了所谓的乡愁。这种乡愁不是现实意义的分割,是村庄在我门生命底色上的一种映照。”所以,作者的书写离不开村庄,离不开生他养他的故乡。故乡中看似平常而又简单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人情世故,却一直温暖作者的梦境,坚定作者的信念。
当读到作者十多岁的时候竟然“背着篮子去卖鱼,或者推着板车去卖西瓜”,以及考上了大学竟然还“冒充民工去外乡捞虾子赚学费”等事情,我就知道作者散文创作中神不散的基调,那就是仁爱天下,就像艾青诗中所吟唱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深爱着这片土地”。所以无论家事,还是行走;无论评论,还是鉴赏,作者都离不开辩证统一的思想,而非全凭个人狭隘的好恶观,不问青红皂白,一巴掌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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