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16 00:00:00 作者:张庆秋 来源:今日高邮
——读周游《佛教圣地游》
读《佛教圣地游》(中国社会出版社2012年1月出版),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行走的背影和一组佛像,也正是这幅想象的剪影,引起了我的阅读期待。一个文人的行走,必是伴随了美与浪漫的,何况自己常常就是一个心灵的漫游者。
我了解周游。他喜欢读书,古籍今书无所不读,而今又爱“无字书”。所谓无字书,即天地万物,虽不着一字,却尽含学问,日置于前,终身不厌。也正因此,独处避居时,心与书驰;登山临水时,心与物游。他“以‘快餐’方式造访了五台及其名寺,就像一个游方僧行走在山路上,行走在佛陀的指掌上”(《风凉五台山》)。他“用空灵澄澈之心体验着一种言诠不及、心行罔指的境界”(《火样峨眉山》)。行至峨眉山观心坡,他看“坡上有株岩桑,修柯戛云,就像千手观音托住了幽 的苍穹”(同上),便“以岩桑的姿态仰天独立,张开的手臂就像树枝,也像树叶,身躯犹如树干,蓦然感觉足下生根了”(同上)。而在九华山,他却“且行且止”(《地藏九华山》),尤其走进“无风而涛”(同上)的闵园竹海,“耳聆其声,目览其色,鼻嗅其香,身亲其冷翠,意领其潇远”(同上),“这是人心与大自然之间深切至微的心灵感应”(同上)。诚如周游所言:“我们在山寺里的时间太少太少,在山寺外的时间太多太多。我们的肉体都是在山寺外生长的,而精神最好经常接受山寺文物之风、钟磬之声的煦濡。”(同上)他是一个不得志而逃于禅者。他为排遣自己,便春登绿原,秋陟平岗,观流水,赏竹石,酬唱于空林落日,吟诵于梅韵茗香,其文也闲泠风雅。可是在这一切之下,仍是排遣者自身,一付块垒难浇的愁肠,一张抑郁寡欢的面孔。他曾瞻览普陀山上石刻“心”字,“跪下摸‘心’一周,以求心宽,以示心诚”(《水簇普陀山》),但他毕竟还是俗人,又为深情所阻,终究无法轻蜕而去。尽管如此,他已淡定,已由心“静”升华到心“净”。他用尊严和信心行走,行走在风景与文化之间,行走在历史与现实之间,行走在僧人与俗人之间,“没有远方的召唤,只有自己召唤自己,自己成了自己的远方”,“安详在每一步中”(《地藏九华山》)。
周游是智慧的,智慧地运用了人物、山水、寺庙和典故,巧妙地运用了古汉语中仍有生命力的词语和现代叙述方法,穿越时空、驾驭文字的能力翼然而现。他注重一种文势,讲究声谐句美:兴致来时,胸气贯畅,每每能错纵排闼,顺势而下,汩汩淙淙,琅琅 。其文章意象也较丰富,广则渤 华嵩,微则游鲦露蔬,可遨游,也可止观,要不其胸中包罗万象,巨细俱收,是不可能有如此之境域的。他以遒劲的笔力肆意泼洒出一幅幅气象恢宏的山水画,读之无不“意恒轩轩动”(《佛青道场山》)。细读《佛教圣地游》,就会发觉大凡作者在所遇合的山水史迹面前,一种透视风景、解读历史的发现与追忆,一种温润的文化情怀,跃然纸上。可以说,《佛教圣地游》最得禅意,出于山水之隽容,而常落落于山水之外,或闪烁着智慧的灵光,或涌现着情意的波浪,或散发着人性的温馨,或张扬着精神的力量……散文是社会的一面反光镜,也是作者的一面透视镜。由此,我们可以窥见作者的心灵、情感和人格。
“置身已在烟霞上,还有烟霞最上头。”(刘源禄《华楼》)我们期待着周游更大的跨越,并且祝愿周游走进更为辽阔的审美世界!
高邮市融媒体中心 主办 2004-2019©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不良信息举报电话:0514-84683100 在线投稿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32120200011 苏ICP备05016021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