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09 00:00:00 作者:雪安理 来源:今日高邮
——深切悼念褚元仿老师
去年深秋的一天,朱延庆老师告诉我,“褚元仿谈到你,想找你谈谈,你尽快打个电话给他吧。”我迫不及待地和他联系上了,在电话里谈了近20分钟。他那爽朗的笑声和标准的乡音,至今记忆犹新。我记得,谈话的内容有两层意思。一是说,“你到农村养猪,我很支持,据说规模不小,是个万头猪场,我下次回来,一定来看看。”二是告诫我,“你岁数也不小了,要注意身体,处理事情,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任性。高邮在外地的文人很多,相互间要团结,我们高邮文人的智力、能力都很不错,要拧成一股绳。”
我对褚老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话很有道理,我几年来一直在反思。”我还说:“在高邮文人中,我自知文学知识浮浅,个性修养也不够。我力争有很好的进步。”他笑道:“安理,我们说定了,只要我来高邮,一定到猪场来看你。如果你吹牛了,我当面骂你。如果确有成绩,我要表扬你。”我激动地说:“褚老,万一不方便,我找部车子来接你。”他哈哈大笑道:“你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你太热情了,有时候热情得让人受不了。我打一张车票来很方便的,千万不要浪费。”
万万想不到,那一次通话,竟成为我们永久的离别。得知褚老去世的消息,我不由得想起和他在一起的往事。一次,他在文化宫做学术报告。我忙于单位里演出接待工作,他见我在场内外跑来跑去,在讲到作家如何写人时,话锋一转,随即举了个例子说:“你们看,台下的这位雪主任,为了我来讲课,忙前忙后,端茶递水,目的是让你们认真听我讲课。至于我讲了些什么,他却全然不知。”吓得我连忙坐下来听他讲课。他直率坦诚的性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后,他对我说:“你不介意我当众批评你,我很高兴。你在文化单位当领导,一定要多看书学习,千万不要陷到事务圈子里面去。你的文学功底虽然差些,但你有生活,从你写的诗中,我发现你有灵气,有一定的文学天赋。”
过了几天,我特地去找他。他单独领我去看汪老的故居,游览了大淖河边。当然,那时的大淖河脏乱差。他边走边叙往事、谈文学,给了我很多启示。他对高邮的热爱,溢于言表。
我在高邮写这篇稿子的时候,夫人雪梅从南京打来电话:“在邮中时,我听过褚老的讲座,他很风趣健谈,是一位学者、社会活动家,值得我们尊重的老前辈,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她不由得一声声叹息。
我和褚老的交往并不多,但他对我的教诲却终身难忘。尤其是去世前还惦记着我这个平凡的晚辈,使我感动。朱延庆老师看了我这篇短文后说:“褚老说你陪他去过川青,你们谈得很投机。”我说:“那时,我在文化馆,经常陪各地文人到乡村去,实在记不清楚了。”
调南京之后,我和褚老25年未见。他来高邮参加各种活动的消息,时常有人告诉我。我想,像他这种见过世面、风光过,后来又饱经风雨的老文化人,能够以极大的热情关注家乡的文化建设,实属不易。他晚年的家境和生活并不太顺畅,却始终如一保持着乐观主义精神,个性和品质修养,似乎达到了一个超凡脱俗的地步。这是一般人所做不到的。文人在世上做人做事可谓千姿百态,褚老为人处事有他的特色。他很敏感,把智慧用在感悟人生上:多才博学、我行我素,决不目空一切、疑神疑鬼;口若悬河、笔走龙蛇,决不孤心傲气、藐视他人。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文化长者的风范。
我静静地坐在灯下,翻看老相册,望着褚老可亲而憨厚的笑容,伤感不已。如果他活着再来高邮,一定会对家乡的巨大变化而兴奋和感慨。我们再相见时,也可能会迸发出一些文学的情感火花!而这一切,永远不再复得,只得以拙文,表示对他深切的敬重与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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