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01 00:00:00 作者:张纯玉 来源:今日高邮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从小常听长辈们讲农村发生的一些趣事奇闻。在农村,婆媳之间吵闹是见怪不怪的事,可公公与儿媳闹矛盾搞得面红耳赤的少见,特别是涉及风化的事情,更成为笑谈。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家住高邮最北面与兴化、宝应三交界的某村子里有个姓秦的家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时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秦老汉年近七旬,走起路来脚都打晃,常年拐杖不离手,有一年老伴因得了一场大病无钱医治离开人世,老两口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老伴去世后,秦老汉一直与儿媳生活在一起,他儿子是个木匠师傅,常年在外地帮别的单位搞建筑做木工活,一年半载难得回家一趟,公公跟儿媳同住在一个院落里,院落盖起了楼上楼下各两间平顶房,平日里儿媳住楼上,公公住一间紧靠围墙大门东侧的厢房里,一来方便,二来是看家,如果夜里有什么动静也好起来开门,三来靠对外的大门,每天晚上睡觉前大门都由老秦关上。
秦老汉上了岁数,有一天半夜里他准备起来方便,隐隐地听见楼上有人在悄悄地说话,觉得很奇怪,家里只有自己与儿媳两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怎么会有说话的声音呢?老秦越想越觉得奇怪,莫非是哪个缺德鬼不安好心,趁儿子不在家打儿媳的坏主意?
秦老汉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上身披了件夹棉袄,下身套了条短裤头,手提三尺多长的竹拐杖,悄悄爬起了床。院里黑漆漆的,整个村子里都在沉睡,除了一两声狗叫和河里青蛙咕咕的声音外,一片寂静。他站在院子里侧耳细听,楼房里不时又传出一阵阵细语夹杂着几声娇滴滴的窃笑声,那男的声音秦老汉听了有点辨不出来,可那女的声音肯定是他儿媳发出的。
秦老汉急忙拄着拐杖向大门走去,他坚信睡前是他把大门关上的,当时儿媳已经睡下了,秦老汉仔细地看了看大门依旧紧紧关闭,又顺着院子的围墙四下望望,围墙很高,墙头还扎有密密麻麻锋利的玻璃片,不可能会有人翻墙而入,难道是自己年纪大听错了?抑或是儿媳在睡梦中呓语?
他又蹑手蹑脚向楼房儿媳住的窗口走近一点,那压低嗓门的窃笑声仍不时地传出,不用说了,从低语声里可以断定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是傻子才听不出来呢。老秦站在院子里仰天长叹了几声,用手中的拐杖往地上戳了几下,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回到自己的厢房里,拉起被子蒙头睡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怎么办?怎么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媳白给人家占了便宜。
秦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自打他老伴四十九岁去世后一直孤身一人生活在儿媳身边,外界没有半句闲话,左邻右舍关心他,多次劝他找个老伴,秦老汉就是不开窍,他心里越想到这些就越觉得呕抠,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建起来的宅院子竟然响起这种耻辱的声音,一股无法抑制的“鸠占鹊巢”的隐痛,促使他摔掉手中的拐杖鼓着勇气、大步流星、使尽浑身力气,推开儿媳的房门,迅速打开电灯开关,这时秦老汉傻了,与儿媳同睡一床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事后才知道在外打工的儿子,是受一个建筑单位委派回老家找几个同行的与他一道到那里打工,因在回家的途中长途汽车坏在了六庄至临泽镇之间,抢修了几个小时到家已是半夜,儿子不愿惊动老父亲,就绕到屋后窗子外喊他儿媳,他儿媳悄悄起来为他儿子打开的门。
这时只见秦老汉面红耳赤,不停地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错了,我错了,我以为是别人呢。你们早点睡觉,早点睡觉。
尽管秦老汉不停地打招呼,但为时已晚,儿媳较真了,她认为老公公有点过分、过激,行为的本身就是对儿媳贞操的怀疑,犹如当面宣称儿媳背地里偷情养汉,儿媳非得要出这口气,让秦老汉还她个清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儿媳便提着个小包,里面装了几件换身衣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路喊冤回到了娘家,娘家得知后七大爷八大姑的来了一大帮,村子里的老老少少赶来看热闹,院里院外挤满了人,哭嚎的、叫骂的、劝架的、解围的,人声鼎沸,当年为儿子举办婚礼的那天也不见得有这么热闹。秦老汉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肚子苦水、一肚子冤屈没地方诉,他蹲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捂着头,头不敢抬,眼不敢睁,有口难辩,活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任凭儿媳和亲家母污言秽语地数落和责骂,最后在乡亲们的劝说下秦老汉低头认错,儿媳和娘家人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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