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25 00:00:00 作者:顾永华 来源:今日高邮
过了五月中旬,太阳不再像初春那样可人。一到下午,仰望头顶上的太阳,就感到眩目得不行,空气也被晒得热熏熏的。人坐在课堂里,心儿在盘算着放学后得赶紧去那地方,别让人抢了先。前两天就去侦察过,今天东门外胡桑林的桑树果子该成熟了。
放学铃响了,我和几位最要好的同学将书包往脖子上一套,便飞也似的向目的地跑去。人出东门,景色就与城内不同了,空气中夹杂着农作物的清香,大片的麦田长着绿油油的壮苗,在风的吹拂下由近到远地翻着层层绿波,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样的美景,对在城中长大的孩子,按理说是最有吸引力的,该停下步驻足欣赏,但此时麦田中绿浪翻滚的美景,已经进不了我们的视线,我们心中惦念着的只有前方道路两边长着的胡桑林,那里才是我们心怡已久的地方。上世纪七十年代,由于养蚕的需要,武安乡在东门外大路的两边栽了有两百多棵胡桑树。农民们每天清晨前来采摘桑叶,绿色的胡桑叶长得比我们小孩子的手掌都大,抵得上本地土著桑树的两片桑叶。胡桑树采用了嫁接技术,树长得不高,方便采摘,产叶率高,经济价值高。到了五六月份,当胡桑树结果的时候,绿色的桑叶难掩满枝青色的、淡红色的、红黑色的胖乎乎的桑树果子,林子中的空气里弥漫着成熟的桑树果子的甜香味儿。这甜香味诱人啊,诱得我们心挂神牵,诱得我们无心读书,诱得我们口水直咽。
一路的飞奔,我们冲进胡桑林,各自围着棵桑树打转,看哪棵树成熟的果子多。认准了目标,也不问桑树果子干净不干净,先摘手够得到的果子吃,左右手开弓,忙得不可开交,嘴巴塞得鼓鼓的,红黑色的果汁顺着嘴角边往外溢。手够得到的枝条上的果子吃光了,我们就相互抱起一个人将高处的枝条拉低了摘,再不行就爬树摘。到了夕阳西沉的时候,我们也吃饱了、吃够了,每个人的手指都被桑树果汁染成了红黑色,一个个的小脸上也被汗水和桑树果汁染成了花脸,有的衣服也被树枝挂破了,还有的白色的衬衫上也被桑树果汁染得花斑点点。开心过后的我们,开始有了后怕,衣服挂破的和弄脏的,脸上不见了笑容,开始担心回家挨家长的揍了……
东门外那片胡桑林,成熟的胖乎乎的桑树果子,吸引过一茬又一茬的孩子,那是挡不住的诱惑,即使是今年挨过家长的揍,明年到桑树果子成熟的时候准保又去。如今,那一片胡桑林被一栋栋高楼大厦所替代,成为历史的记忆,而到桑树果子成熟的季节,还是勾起我对童年那情那景的回忆,总觉得桑树果子在我吃过的水果中最鲜最美最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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