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4 00:00:00 作者:周荣池 来源:今日高邮
下楼的的时候,偶然瞥见那丛瘦弱的枫叶染上了红色,那种红只有季节才能描绘出来。这才明白:秋天原来是早就在这等我了。我们每天的出发都是那样地匆忙,忙得甚至忘了季节与自己,只有草木默默无言地刻录着温度与时序,它们不说话却比能够说话的我们来得敏感与执着。
第一次起雾是在前天,这是我深刻记得的事情。因为那时候我一下子想到了一棵树,一棵在浓雾氤氲里已经模糊的树。我突然觉得,人在清晰的世界里看不清一些事情,倒是在迷雾的逼迫下能够看到一起已经模糊的东西。秋天的第一场雾让我想起的是一棵树,树上有在童年时候就已经挂满枝头的累累果实,树下还有差点就被自己忙忘了的自己。
城市里的草木看起来都显得有点矫情,矫情到有点无奈。它们被水泥固定在某个人们需要的角落,它们没有自己可以任意生长的自由,它们的美与不美都被“绿化”二字所概括。在城市里,一棵草木都没有自由,何况乎人——是人建立的秩序中把所有自由与美都束缚起来。于是,我看到了那些落叶的乔木掉叶子的时候,没有想到“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唯美,只是觉得它们为了城市的规则殉道了。
街上的女人们身上也有秋色。贾平凹在《废都》中说,女人的作用是贡献美的。所以,女人的美也都是别人眼睛里的美。那些美丽的裙摆收藏起来之后,秋天里女人们有自己花枝招展的招数打扮这个季节的温度。
经过粮食局门口的时候我想到的不是我的熟人,而是老家里的那一块地。我还是插秧之前在麦地前站过一会。尽管不用去看我也能想到稻穗沉甸甸地等待收割的样子,但是,此时我还是深切地怀念那片稻田。稻田里的那个稻草人还在坚守着岗位,只不过身上换了一身又一身的衣服,永远用不变的表情同那偷嘴的鸟雀对抗。鸟一辈子没有搞懂表情的真伪,便永远在土地上盘旋。我知道那个执着表情的真相,却回不到过去的秋收中去成为一个做“颗粒归仓”劳动的孩子。
很晚回家的路上,路灯将城市的夜晚照耀得很明亮。回到漆黑的屋子里,没有开灯转身看见一轮明月照进窗子里来,皎皎的月光像流水一样流淌在夜色里。没有想到,秋色这么无孔不入地在世界里盘旋,甚至想转进一个人的梦里缱绻。只是因为我自以为有舞文弄墨的能耐,少了把她的美深藏在心里的深沉,而是全部抖落出来了。所以,天亮的时候,我再也看不到那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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