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18 00:00:00 作者:张文华 来源:今日高邮
挨打几乎是我们每一个人成长过程中所必有的经历。
奶奶的火叉,大伯的扫帚,母亲的巴掌,父亲的皮鞋,都是对付我们这帮孩子的工具。
生产队长上工的哨子一响,母亲心急火燎地要下地干活。弟弟先哭后喊,又拦门又抱腿不肯让她走。母亲给了他两个屁股兜子,他干脆往地上一躺,打起滚来。母亲急了,随手拿一根麻绳在他腰上一勒,拽了他到门口的泡桐树下,把绳子的另一头往树上一系,扭头就走。弟弟就像扣在桩上的老牛一样只能围着树转,眼泪汪汪地看着母亲走远。
大哥带了二姐三姐去偷山芋,回家一头撞上大伯和伯母。大伯一声断喝:“跪下!”大伯母返身就去拿扫帚枝子。
三姐机灵,“扑通”一声就地跪下。
二姐倔犟,大伯母按了她的肩让她跪,她就像水里的葫芦,按下去又站起来。
大哥见势不妙,撒腿跑到大门外。
结果到了晚上,大哥二姐在堂屋里跪着,三姐捧了热乎乎的山芋在他俩面前边吃边晃来晃去。
山芋的香大大刺激了跪着的俩人。大哥朝二姐使了个眼色,于是二姐趁着三姐又晃到她跟前的时候悄悄地伸出了一条腿。
三姐一个“狗吃屎”,手里的山芋摔出去老远。
中午我从学校图书馆借了一本书回家,被弟弟带去他的学校。晚上回来找他要,他说给同学借回家了。第二天中午再问,他说书弄没了。
我不依不饶,前头撵到后头跟着他要书,吵得母亲头疼。对付这类问题她显然已经积累起了丰富的经验,不偏不倚,一人甩了几个巴掌。
弟弟自知理亏,捂了脸悄悄地撤了;我不服,一脚把小猫吃饭的洋瓷碗踢出去八丈远。
母亲很痛快地又赏了我几巴掌。
最厉害的是父亲的皮鞋,挨上了身能疼好几天;最没用的是奶奶的火叉,捏在手里煞有介事,却永远碰不到我们。
为下河洗澡被打得最多。
大哥在河里游泳,衣衫褂裤剥得精光搁在柳树下。我们都在坎下看大哥戏水,谁也没注意到大伯走过,顺手把树下的衣服全撸走了。
大哥快活够了,上岸找衣服,却遍寻不着,急得他冲我们大喊:“叫你们看着的……”见他气势汹汹,我们睬都不睬,掉转屁股走路。
大哥在后头左央求右央求,二姐才脱了身上的小褂,让他围在腰间回来,到家一看,大伯坐在堂屋里抽着烟,边上一堆大哥的衣服。
没说的,一顿好打。
弟弟到大运河里游泳,父亲沿着河堤慢慢地找。弟弟远远地看见,朝离岸远点的地方游去,且埋了半个头在水里。父亲从堤上望去,只见水里一模一样的黑乌乌的头顶,却辨不清人的面目,于是改变策略,不找人,找车。找到了弟弟的车,他坐在上面候着,守株待兔。
河里的那人见父亲走了,悠哉游哉地上来,被抓个现着。
夏天中午太热,大哥领我们几个从门口的码头下去在水里泡着,被伯母看见,打了大哥一顿。
晚上我们要洗澡,伯母吩咐大哥:“去,带她们到河里洗去。”
大哥因为中午下河洗澡挨了打,不肯去,回大伯母道:“不是你说不让下河的么?”
结果又挨了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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