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12 00:00:00 作者:乔根美 来源:今日高邮
我之所以要在“树”字后面郑重地写上一个感叹号,缘于我对树的崇敬!
去年,陪同验收国家级生态镇、全面小康镇的专家考核我镇森林覆盖率,信步集镇,但见绿化广场绿草如茵、姹紫嫣红,集镇主干道景观绿化带条条相连和着机关单位各具特色的绿化景点,一个集镇活脱脱的就似一幅巨大的织锦;泛舟河中,两岸五十米范围内的生态林竞肥争绿、蓊葱郁勃,堤上高大的水杉、杨树以及婀娜的柳树倒影在水中,形成了一河醉人的绿,蓝天、碧水、秀林尽收眼底,数十条河道犹如数十条苍翠的巨龙;车行路上,虽是盛夏,路两边的树木枝叶在空中相连,融成了数十道绿色长廊,浓荫遮蔽,令人顿生丝丝凉意,成片成片的树林从窗前掠过,看不到村庄,及至车到村口,方知整个村子处在“围庄林”之中,庄在林中,林在庄中,全镇上百个自然村庄就这样被树林掩映着、包裹着、呵护着,形成了四季分明的绿化效果,体现出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冬有绿等不同韵味的景观……一切都展现出水乡路的通畅、水的灵气、绿的秀美,把镇区映衬得分外俊朗而秀美,优美的环境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浸润人的心灵、陶冶人的情操,使人油然而生宁静、舒心之感……专家们啧啧称赞,提笔在国家级生态镇、全面小康镇森林覆盖率18%和20%后面的考核栏中有力地打上了两个“勾子”……
自古以来人与树就是相互依存、主动、友善的。“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天边树若荠,江畔舟如月”……可见那时的树与人是多么的亲近、和谐。一直以来,我都固执地认为农民与树有着一种更直接的依存关系。就连愚民的秦始皇在焚书坑儒之时,几近疯狂的始皇帝,却鬼使神差地保留下了种树农耕之书。在封建农耕社会,种树与种粮同等重要。北魏孝文帝实行“均田制”,男丁除授露田用于种粮外还授桑田二十亩用于种树,课种桑五十株、枣五株、榆三株。桑田为永业田,可传给子孙,树与农民简直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了。
小时候,常见父辈们劳作之余在树下休憩,采下树叶作为庄稼自然肥料或猪的饲料,折下枯枝用作燃料,也看到不少人家的孩子大了要娶亲了,便在家前屋后伐下几棵树或做家具或建房作椽,过不了多久树桩处又冒出了新芽。那时的树“野生”的较多,像榆树、桑树、桃树、枣树、柳树等沟沟坎坎、河堤村庄随处可见、到处都是。最有意思的是,小伙伴们经常爬上树采摘野枣、桃子、桑树果充饥,桑树果好吃,但桑树果汁常把自己搞成一个“大花脸”。一个庄上总有几株、十几株古槐、榆之类的参天大树,很远就能瞧见树梢上的喜鹊窝。“喜鹊叫,喜事(客人)到”,成了人们的口头禅,这些树往往成了村庄的标志,有的还起了“路标”的作用,“你要找的那户人家院中有棵榆树,树梢上有两个喜鹊窝的便是……”悄无声息地装扮生活,默默无闻地贡献力量,刚收获便立即孕育新一轮的收获,这大概就是树的风韵了。
我对树怀有崇敬之意,始于二十五年前向学生们讲解《松树的风格》、《白杨礼赞》这两篇散文,彼时,我常常先清一清嗓子,然后神情严肃,并用神圣而加重的语气对学生们讲:“要求于人的甚少,给予人的甚多,这就是松树的风格”,“我赞美白杨树,就是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战争中不可缺的朴质、坚强、力求上进的精神”……
然而,人类的生活环境总是在变,社会远离了太古时代的景象,我也远离了孩提时代的美好时光。我们见多了路旁光秃秃的树桩,在风中腐朽而去。树少了,当年鸟欢、林幽、鱼跃的风景也一度不再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民谚也很少有人再提了,人类生存的环境在一天天恶化,河水浑浊、河床抬升,水乡的春风秋雨中也夹带了恼人的灰沙,树与人遭遇着同样的厄运……
好在,人们很快觉得人是离不开树的,于是河堤上、道路旁、墙拐角、院墙外、猪圈旁、草垛旁都见缝插针地栽上了树。很快一排排、一片片的树,高高矮矮、茂茂疏疏,错落有致、如烟如霞,点缀着水乡的春、夏、秋、冬。好久不见的喜鹊也渐渐多起来了,灵巧的黄雀在林间跳舞鸣唱,有了树便涵养了水源,洁净了河流,水乡的水又可以淘米、洗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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