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6-07 00:00:00 作者:黄世贵 来源:今日高邮
儿时的邻居从北京来信,深情地谈到在一起玩耍的情景,砸铜钱、滚铁环、拍洋画,还特别动情地回忆夏天在通湖路北面的“养丰闸”,几个顽皮的男孩从闸上跳下去,顺流而下,一直飘到南北贯通的城河,还询问了城河现在的境遇……
一信激起回忆浪,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回到儿时的城河。
那时的城河又宽又长,还有一定的深度,清澈见底。站在河边还看到鱼儿在水中游,附近的居民都在河边淘米、洗菜、洗衣服,我还帮助家里用铅桶(白铁皮制成)挑水。最使我兴奋的是有时鱼儿游到了桶里,我挑着铅桶快捷地回家,把水倒入了水缸里,饶有兴趣地观赏着鱼在水里游。那时的我不觉得挑水是力气活,反而乐此不疲,只是源于城河清格格的水,水中来回穿梭的鱼。
城河贯穿当时高邮城的南北,有好几里路,从南门的南关洞直到北门的半边桥,在没有自来水的年代,是两岸市民们的生命之河,更是我们少年儿童游戏玩耍的水上公园。一年四季,我们都有游戏的项目。夏日炎热的太阳当头照时,我们几个同学都要结伴在城河的北端“养丰闸”游泳,我的那个从北京来信询问城河现在境况的老兄胆子最大,往“养丰闸”的闸门上一站,双手举起,一跃而起就跳下了城河,紧接着几个都跟着跳下去了,在水中玩起了打水仗,那激起的清格格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泼洒在身上凉爽、舒畅……冬季,我们又在结了冰的城河上滑冰,一直滑到鞋子湿透了,身上冒热气,大人要催好几次,才回家吃饭。春天,莺飞草长,两岸边垂杨柳枝倒映在水中,活脱脱一幅水墨画,细腻而聪慧的小女孩们抹下了带叶的柳皮,编织成帽子戴在头上,有的还摘下一朵小花俏皮地插在柳皮帽上。秋收的季节更有意思了,也是我们既狂喜又有收获的日子,我们几个男孩结伴而行,在城河里摸鱼捉虾,抓螃蟹、钓黄鳝,尤其是钓黄鳝,当那黄鳝上钩的一刹那间,我们几个男孩欣喜若狂,欢呼跳跃,全然不知站在水中……当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结伴而行的我们像打了胜仗一样,满载而归。
城河上,从南到北有七八座小桥,有石头桥、砖头桥,印象最深刻的有两座木桥,那是我上学的时候,经常走的两座桥。这两座桥相间距离有几十米,顽皮的我们经常在放学的时候分成两拨,站在两座桥头上,以桥为战壕,玩打仗的游戏。记得有一次,中午放学我们正在玩打仗游戏时,忽然一个同学惊喜地叫了起来说:“大家快看,一只大甲鱼爬在水中的大石块上晒太阳呢!”随着他的喊声,我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水中的甲鱼,顿时大家既兴奋、又紧张,稍大的一个同学说:“不要打仗了,我们一齐抓王八。”。然而,当我们七手八脚走下桥还未接近大甲鱼时,扑通一声,大甲鱼已快捷地跳下水,把水搅浑,游得无影无踪了。
后来,居民都用上自来水了,我们也已长大,分别走上了不同的岗位,便很少光顾城河了,偶尔路过城河时,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生态绿色的感觉了。然而使我感到欣慰的是,政府酝酿的城河改造工程终于启动了,可以预言,不久的将来,城河会更宽,水会更清,树会更绿,花会更香,我们这代人可以带着孙子辈来重温儿时的旧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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