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08 00:00:00 作者:龙起高 来源:今日高邮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无论如何都是令人向往的地方。唐朝的杜荀鹤说: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元朝的回回人(也说是蒙古人)萨都剌说:倚空台榭,爱朱阑飞瞰,百花洲渚……带着无限的向往,隆冬时节,我来到了苏州,本想好好地游览一下代表中国古代私家园林最高艺术典范的“四大名园”,看看与意大利比萨斜塔齐名的虎丘……偏偏遇上霏霏小雨,实在让人无心欣赏和品味古人所描绘的美景与意境,只好站在小旅馆的窗前,望着千丝万缕的银线轻柔而缓慢地飘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小旅馆坐落在大街的拐角处,面对着一条小巷。大街上车来人往,喧嚣宽敞;小巷里青砖黛瓦,幽静狭长。淅淅沥沥的小雨,似鼓点般地敲打着窗前已经熟透了的梧桐叶,在嘀嗒、嘀嗒的声响中,晶莹剔透的水珠义无反顾地冲向地面,摔得粉身碎骨。万物生于土又归于土。水珠的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是该褒还是该贬呢?若这水珠的母体是异乡飘来的一朵云呢?看着,听着,想着,我突然觉得在这极富江南韵味的古城中,听同样极富江南韵味的小雨不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吗!说不定2000年前那场吴越之争就是在透着寒意的细雨中揭开了战幕;或许1300年前的唐朝诗人张继也是在这个时节慕名来到了梦中的天堂;想想数年前陆文夫也一定在这冬雨绵绵的夜晚,独坐小楼听雨……
历史就是这么奇妙,不是苏州人,却在姑苏创造历史,演绎故事。当年吴越争霸,最大的受惠者和受害者既不是吴王夫差也不是越王勾践,而是越女西施。作为受惠者,若没有吴越之战,西施只能同千万个浣纱女一样,在越地的小溪边终其一生,不会背井离乡来到姑苏城成为历史人物,更不会因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而青史留名;作为受害者,在那战乱动荡的年代,她已经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人,而是政治上的筹码、军事上的武器、阴谋里的道具,没有自由,更谈不上人格,连最后的归属都成为千古疑案,让人唏嘘感叹!张继来到姑苏,却迟迟地不入城,而是在西阊门外10里的寒山寺徘徊。我想,他一定是在寻找什么?陆文夫原本是江北人,却融入了江南,比地道的苏州人还知道苏州。
不变的是历史,变化的是故事。当年吴越争霸的厮杀之声早已散去,后人为寻觅西施的足迹,不知研究出了多少个版本;在寒山寺徘徊的张继终于找到了灵感,写下《枫桥夜泊》之后登舟远离;研究吴文化,痴迷于姑苏美食和小巷的陆文夫,在完成历史所赋予他的使命后也驾鹤西游……而现在苏州人更是用激情和智慧创造出了“苏州现象”、“苏州经验”。
华灯齐放,银线变成了金丝。此时,我已经完全改变了来时的想法,觉得这样的雨就是为我准备的。第二天,我早早地醒了,姑苏城也早早地醒了。小巷里出现一个撑着红伞的女郎,款款而行,其情其景好似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苏州,我来过了;苏州,我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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