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赵骑车去上班，路经小区门口西河，看见河里漂着一只死鸡，正嘀咕，遇见某机关老钱，同行一段路。两人是熟人，谈不上是朋友，相互说了几句“今天天气如何”之类的废话，就无话可说了。

为了打破沉默得有点尴尬的气氛，小赵无话找话说：“刚才在西河看见一具鸡的尸体。”

“什么？！尸体？鸡的？”老钱来了精神，“什么情况？”

小赵还没说什么情况就要骑车打弯了，而老钱是直行。也许小赵认为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情况。

老钱一到办公室，老习惯，先倒一杯茶，然后坐下来慢慢呷一口。

“你们可曾听说啦？”他说了这句话后，扫视了一下办公室的另几位，又慢慢呷一口茶，这是为了让他们能有充足的时间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这里来。老钱最享受别人都聆听他讲话的样子。

“什么情况？”办公室孙、李、周几个同事同时问。他们空虚无聊的时候居多，最希望能听到一些什么带有“刺激性”的新闻了。

“你们听说西河里发现一具‘小姐’的尸体了吗？”老钱的思维惯性，“鸡”就是“小姐”。

“啊？！”大家一齐张着嘴，眼睛放光，“什么情况？”

“我也还没弄清楚，也是早上刚听说的。”老钱说。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情杀？仇杀？为钱？为名？大家展开着合理的想象。最后，他们或扼腕叹息，或怒其不争，但无论怎样，话意里显然包含着一层幸灾乐祸的成分。

……

小赵晚上回家，才一进门，妻子过来，神神叨叨的样子。

“你可听说啦？”她说。

“听说什么？”

“某公司大老板在外包养小三。”

“这有什么稀奇的？”

“他老婆到小三单位去闹。”

“噢。”

“小三一气之下投河自尽。”

“唉。”

“就投在我们小区前的西河里。”

“啊？！”

“今天早上有人看见她的尸体漂浮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