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5-21 00:00:00 作者:秦一义 来源:今日高邮
每次打邮政支局路过,见到绿色的邮筒孤寂地站在营业厅门外,心里就有种复杂的情愫,也每每此时,总要问一问自己:多少年不往邮筒里塞信啦?
大概有了邮政局就有了邮筒,这里我不考究它的历史了,但我与它打交道也有几十年了吧。
十多岁时我就为家里写信。兄长在部队当兵,隔三差五地往家里寄信,每当收到红三角免费邮戳,我们家人都十分欣喜,我就拆开信念给父母听,知道他在部队安好,我们就放心了。父母催促我要及时给哥哥回信。除了哥哥,我算是家里的“文化人”了,给兄长及亲友写信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信写好后,得先念给父亲或母亲听,觉得没有什么好修改了,就誊清,到邮局买信封和邮票,信瓤塞进信封,在信封上写上该写的地址、姓名等,拈起指头探进邮局备好的浆糊罐里,取来浆糊,封住口,贴上邮票,走近邮筒,从筒口往里塞信。听到啪的一声,知道信封在筒里安稳了,此时,我的心也放下了,想象着信件即将在邮政人员手里盖戳走上邮途了……
除了给家人、亲友写信,我也早早地进行了新闻写作和文学创作。那时的写作一如写信,靠刀耕火种,一支笔,一本纸,写好了照例装进信封,贴上邮票(写给单位的新闻稿文艺作品稿曾一度可免邮资),自己投进邮筒。岁月回眸,我与邮筒亲密接触也有几十年历史了。有了电脑、互联网,逼着我做起了“潮人”,写信、发稿用电子邮箱,早与纸质书信拜拜了。邮局也常常要去的,偶尔有笔小稿费要拿,更多的是与“资金往来”打交道。现在的邮局服务也“多元”了,兼搞邮政储蓄,代办水费、电费、养老金、火车票……不管咋的,这些都跟邮筒无关了。每每进邮局,打邮筒身边走过,并不曾拿正眼瞧过它,更不曾抚摸过它,总是忽略了它 的存在。但有时无意中看一眼邮筒,它的口还是那样张着,口下的开筒时间还那么清晰。这些都给人几许遐想。寂寞的邮筒哦,让我想到了一句古诗:“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这邮筒不就像玄宗时期的宫女吗?朝代替更了,天皇老子换了,幸存的宫女还在诉说着陈年往事;看那煞有介事的开筒时间,是不是还真的有人往邮筒里塞信呢?邮政人员是否还按时打开呢?
怀念用纸质写信的日子,总要想起一些古诗,如老杜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岑参的“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等,现在纸质书信不传了,即使有也成了收藏品了。但历史在变,时代在变,境况迥然,纸质书信的有或无,也不再让人感慨什么了。信息化时代,互联网、手机等媒介,可让人在瞬间“思接千载,视通万里”,那种一支笔、一张纸式的书信往来当然过时了。
不如把邮筒也撤了,省得广告信借助它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