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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述怀

2017-02-20 00:00:00    作者:吴忠    来源:今日高邮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在了屋的一角,也洒在了我的心底。屋内屋外都静得出奇,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滴答……

春节已经渐行渐远。历史的形成也许本来就简单,正如我们坐在车子上所看到的景物,不断向后沉积,刚刚还在前方,还是一种期盼,转眼就已经甩在后面,甚至来不及细看,来不及品味。人总是匆匆忙忙往下一站赶,而忽略了眼前。多少人都明白,人生的意义其实就在赶的过程,而不在赶的结果,但还是惯性地往前赶。更多原因可归为无奈。假使重视了眼前又能如何?眼前就像这从窗户进来的阳光,伸手去抓,指缝又怎能留得住?屋外杨柳的枝条已经开始发青,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一切都在提醒人们又一个新的四季开始了。有时候还真的糊涂,是时光流转让四季变化,还是四季变化让人感受到了时光流转?每每春天一到,我的心里就有种慌慌的感觉,总感到得赶紧做点什么,不能让这美好的光阴白白流逝。可是往往最终还是没做什么。能做什么呢?我又想到了这明媚的阳光。

朱光潜说,人应该像草木虫鱼一样简简单单地活着。沐浴阳光雨露,自然而然成长。“名”无非是一种感觉,“利”原本总在身外。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多,可做到的又有几人?多少人为了名利被这个社会折腾得面目全非,照照镜子连自己都不敢相认。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想着要改变世界,年老的时候可能发现连家庭也改变不了,连自己也改变不了。其实,一个人的力量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一辈子能做成做好一两件事就可以满足了。我们活得还没有一棵树长久,我们在短暂的生命里应该顺应自然,少折腾;折腾一回两回,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人到中年的我,虽然还谈不上清心寡欲,但实事求是讲,名利对自己的诱惑已经大大减弱。曾经以为重要的,现在看来并不那么重要;曾经以为不重要的,现在觉得越来越重要。英国诗人兰德有一首著名的小诗:“我什么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最爱大自然,其次爱艺术,我燃生命之火取暖,等火萎了,我也该走了。” 对于诗人的胸襟,到了我们四十大几这个年龄,又有了更深的理解。很多东西,争到了又如何?最后不都是荒冢一堆?神马都是浮云。人怎么过都是一辈子,怎么过都能过得下来。突然想到墓志铭,假如哪一天我死了,我的墓碑上该刻什么呢?想起一个网友撰写的倒很适合我的心意:经所有亲友见证,这个人是笑死的。

当然,与世无争绝不是精神颓废,而是一种豁达、一种境界。沉下心来,认真做事。事不分贵贱,再小的事尽量做得完美。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更不因为别人的评价改变自己的信念。多做少说,或者不说,只求无愧于自己的内心。我给自己微信账号的个性签名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当然我这样写,除了对“祸从口出”“言多必失”深有体悟外,还有个重要原因是我不善于说话,和别人交流的时候总感到不在一个频道上、很难说到一块去。很羡慕有的人说话具有天生的亲和力,学都学不来。学不来那就干脆缄口。

我给自己2017年制定了“九字方针”:“多运动,多做事,少说话。”少说话,前面已经说过。多运动,无非是想多活几年,增加不了生命的厚度,就努力增加长度。多做事,说实话,我是知道自己比较懒,特别是家务事做得少,觉得挺对不起孩子他妈。好在现在改应该还不迟,如果我能活到我国人口的平均寿命,那还有三十多年,还来得及。如果孩子他妈看到这段话,她该笑了。当然我知道不是那种满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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