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1-04 00:00:00 作者:张先军 来源:今日高邮
读汪曾祺先生小说《故乡人》,其中《打鱼的》描写鱼鹰捕鱼的一段极为精彩:“管鹰的把篙子一摆,二十只鱼鹰扑通扑通一齐钻进水里,不大一会,接二连三的上来了。嘴里都叼着一条一尺多长的鳜鱼,鱼尾不停地搏动。没有一只落空。有时两只鱼鹰合抬着一条大鱼。喝!这条大鳜鱼!烧出来以后,哪里去找这样大的鱼盘来盛它呢?”
汪老的语言是生动的,几近白描的手法,寥寥数语,鱼、鹰跃然纸上,这得益于他深厚的诗、文、书、画功底,更主要的是他有一颗爱生活、乐生活的心,擅观察的眼。鱼是鱼鹰捕的,鱼鹰是捕鱼人养的,作为岸上的看客,欢呼雀跃都是发自内心的! 明明写的是“捕鱼”,大鱼尚未入篓,已然想到“烧鱼”,恐无巨盘盛之!汪老何不写成清蒸鳜鱼?众所周知汪老是个知味者、美食家,食材选辨自然有矩可循,斤把重左右的鳜鱼适合清蒸,三斤向上的鳜鱼肉老,非红烧不足以得味,超过五斤以上的鳜鱼,红烧已不适宜,唯剁段炖汤,浓白似乳,鲜美无比,鱼肉蘸食以醋,可得蟹味!高邮传统饮食习惯中鳜鱼家常烹法多红烧、白炖,清蒸鳜鱼则是菜馆酒席之物。两只鱼鹰抬上来的鳜鱼至少在二三斤左右,用来红烧刚刚合适!
汪曾祺先生不怎么看得上的“只会说不会做”的袁枚,在《随园食单》“季鱼”条目写道:季鱼少骨,炒片最佳。其他烹饪之法或被袁公忽略。季鱼即 鱼,鳜鱼也。 汪先生家乡淮扬菜中以鳜鱼为食材的名菜很多,如醋溜鳜鱼、叉烧鳜鱼、松子鱼米、牡丹鳜鱼。
汪老似乎对鳜鱼情有独钟,他在小说《金冬心》中写到盐商程雪门宴请两淮盐运道铁保珊大人,奢靡的盐商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