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19 00:00:00 作者:王晔 来源:今日高邮
2018年的夏,仿佛比往年更火热了些,太阳每天从早到晚如火球悬挂在天空,在暴晒和焦烤着大地,连风和雨都嫌热,躲在家里不想出来,难得等到他们有心出来散个步,恩赐般地带给我们一丝清凉后,就又不见了影踪。
上班空调,回家空调,在没有空调的间隙,即便只有一两分钟的离开,那汗滴也如打开水龙头般流淌。如果再不得不骑车出去办个事,来回一暴晒一奔波,不去问这皮肤晒黑了几度,而脸肯定是一次次被汗水洗了又洗。
某天看到一篇名为《20年前没有空调怎么过》的文章,我的时间也穿梭回童年和幼年。那时候不只没有空调,连电扇都没有,甚至晚上晕黄的照明的电灯,也像一个小孩子般,心情好就多亮一点时间,心情差了突然熄灭,就只有端出煤油灯来点上了。
记忆里的小时候,有很多和奶奶(妈妈的妈妈)一起生活的时间,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里,数夏天最快乐。因为奶奶会买来大西瓜,放在井水里浸着。而白天一听到骑28自行车男子的卖冰棍声,我们便高兴得直蹦。奶奶早早就霸气地关照过,只要是我们家的三个孩子来,直接把冰棍给他们,等到夏天过了跟奶奶结算。奶奶口中的这三个孩子,是她大女儿家的我和妹妹,还有小女儿家的表弟,而她的三个儿子早已长大成家立业离开了家乡。
最喜欢夏天的夜晚,夜空里总会吹来些清风,奶奶和三婆婆早就下班回家说话烧饭。三婆婆的三个孩子,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清舅舅和大姨、小姨也可以一起坐在院子里玩耍。奶奶和三婆婆会把小饭桌搬到院子里,我们很开心地想吃什么就夹什么来吃。最高兴的是在外面工作的三公公回来,三婆婆会多做上几个下酒菜,摆在小方桌上,让三公公坐在院子里喝酒。我们小孩子又怕三公公又喜欢三公公,也许更多是因为看到三公公批评教育过舅舅们,而三公公对我们这些第三代已经好得不得了了。尤其我的三个舅舅,他们的父亲去世时,最小的舅舅还没有出生,也一直仰仗着为了家族放弃了在广州白云机场的工作而回到小镇的三公公,上学的上学,当兵的当兵,现在都生活得幸福安乐。
吃过晚饭,奶奶会在院子里搁好一块床板铺上席子,等为我们洗过澡拍上香喷喷的痱子粉,我和妹妹或是表弟比着谁白,再被奶奶抱上床或是我们自己爬上床,躺着或坐着乘凉。可以看天上如钻石闪烁的星星,可以看月亮里的广寒宫和嫦娥、吴刚,而奶奶在院子的一角为我们洗着衣服。小时候的蚊子好像特别多,我们稚嫩的声音一说有蚊子,奶奶就赶紧擦擦手去房间里把扇子给我们拿来。扇子多是草编的,细心的奶奶怕我们刺到手,一买回来就找了布角围着缝了一圈。
奶奶洗完衣服后,会进房间用扇子把床上的蚊子掸掸,提前放下布帐子。看着离吃过饭的时间差不多了,奶奶又把西瓜拿来切给我们吃。如果三个孩子中有两个孩子在这里时,奶奶慷慨地把西瓜一切两半分给我们用勺子挖了吃,而她最后吃我们没吃完的瓜皮处,还口口声声说甜。
天更黑了,我们在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中睡去,奶奶再把我们抱上床。房间里自然没有院子清凉,即便开了窗,睡着凉席也依然很热,我的奶奶就一直手执着扇子帮我们扇了又扇,仿佛她不知道热,也没有困似的。
奶奶,以前我们没有空调,现在都有了。幼年和童年时候,为我们扇扇子的奶奶,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