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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福你就拍拍手

2018-12-10 00:00:00    作者:□ 陈永平    来源:今日高邮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国家的文学以“垮掉的一代”,形容当时的年轻人;同时及稍后的我们,不是垮掉的一代,而是被耽误的一代。万幸我们小了几岁,没有正面迎上最疯狂的日子,没有裹挟其中参与打砸抢,否则今天回首往事会心生愧悔,负罪感伴随终身。

我们上学的时候,小学还叫东方红小学,中学叫东方红中学,后来改回城中小学、高邮中学。那时我家住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正门就是现在的州府头门;出门向东,步行五六分钟就是母校高邮中学。上中学时高邮很小,学校挨着城墙和护城河。城墙没了,留下一长溜土墩,充作学校的院墙;护城河外已是乡村,一年四季或一片碧绿,或一片金黄。

学校横向有两条河。中轴线上一条河,就在初中教室后面,宽约七八米。上课的时候,我们常看到几只乌鸡在河坎上下悠闲地觅食。往北越过操场还有一条河,比中轴线上的河生动很多。汪曾祺先生是高邮中学校友,他在《故乡的食物》里讲述一个外表猛厉的猎人猎杀斑鸠的故事,地点就在河边的树林。他在文章里说:“午饭后我到学校的野地里玩。野地里有小河,有野茼蒿,有金黄色的茼蒿花,有苍耳,有才抽穗的芦荻。”时光似乎静止,数十年后,我们看到的仍是相同的景致。

与今天高墙深院的学校相比,我们的校园确实更加“开放”。

我们有最优秀的老师。但那时正值“反潮流”,反对“师道尊严”,同学们趁机放飞自我,正经课几乎没正经上过。

语数外以外,上过几节生物生理课。有一天,生物老师抱了个人体模型来。显而易见的,模型是个男性。女同学都害羞地低下头,男同学则恶作剧一般地坏笑,注意力不在课上,而是在一个个低着的脑袋上。老师讲课时用到方言“疙钉子”(音译,我到今天也不知字的准确写法),引来同学哄堂大笑。别的没记住,“疙钉子”到今天都还记得。据说老师后来拿胶布把“疙钉子”遮起来了。

有现在没有的课,农业基础知识、“三机一泵”……学完“三机一泵”,老师开来一辆拖拉机,开门考试,驾驶拖拉机绕操场一圈算及格。其实真开拖拉机并不容易,把拖拉机发动起来就是大多数同学所不能的。那些细胳膊细腿的女同学,坐在驾驶座上,与这座钢铁之躯极不协调;她们既兴奋又紧张,在老师引导下战战兢兢完成了作业。

那时一年放三个假。寒暑假之外,夏收夏种时要放15天忙假,集中起来到农村帮助抢收抢种。这些城市孩子,大都养尊处优,从来没接触过农活,下到田里能帮什么忙?帮倒忙!

这样蹉跎了四年。高二第一学期恢复高考,一大批“老三届”和应届毕业生圆了大学梦;到我们参加高考,难度陡然增加,圆梦者屈指可数;以后的考生基础扎实了,考上大学的也都水涨船高。

高中毕业后待业。待业期间有同学打零工,一天能挣八毛钱。以后陆续进入企事业单位。随着年龄渐长,男同学娶妻,女同学嫁人。因为被耽误,我们在工作上更加辛苦,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正当壮年时,许多同学下岗了。他们需收拾心情,寻找新的路径,学习新的技能,以适应急剧变化的社会发展。谋生多不易!

1978届学生高中毕业30周年时,我们在新邮中聚会过,一晃又是10年。毕业40周年聚会,我们选择在一家酒店举行。新邮中顶着高邮中学的名头,实际已与我们无关;老邮中也物是人非,甚至物也不“是”了。在母校的旧址上,如今只能看到当年校园的大致轮廓。所以举办活动,这两所学校不去也罢。这次活动无疑是成功的。不仅在于成功的组织,我从欢快热烈的氛围中,清晰地看到同学们的成熟稳重,笃定从容。尤其后者,让我深有感触。马云、屠呦呦这样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者,毕竟是少数。我们这代人,即使没被耽误,也大都是普普通通的劳动者,身处任何时代都会有艰辛和磨难。难得的是,我的同学们风雨过后,即使未见彩虹,却都做到月朗风清。我们触摸人生的真谛,享受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幸福;一点一滴的幸福汇聚起来,才是属于我们的幸福。我在写这篇文章时,需要搜索外国歌曲《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却意外搜索到一首同类型中文歌曲的歌词。它更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现摘录于此,与我亲爱的同学们分享:“我们来自不同的舞台/每人都有自己的精彩/迎着日出奔向那晚霞/努力拼闯不留遗憾/有风有雨也有快乐/不管明天又会怎样/幸福有时很简单/敞开心扉用爱去感觉/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我们是幸福的,让我们一起拍拍手,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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