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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园的柳树

2020-03-23 19:06:33    作者:□ 淖柳    来源:今日高邮

冬春的晨曦里,我沿着河堤小跑,看到柳枝慢慢地由黑变黛,由黛转绿。柳叶芽儿,由针眼大、小米大到绿豆大……一点点鼓了起来,接着是柳絮嫩苞跟着钻了出来。后长的絮苞,很快超过了先冒的叶子,它急猴猴地膨胀着、张望着,大概要赶去满世界的飞逛和玩耍吧。尽管偶有暗霜、春雪,倒春寒还是拦不住春天从柳枝上系下来。

飞舞的柳枝,把我舞进了儿时果园柳树的影像里。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果园河旁的大食堂东边,有一棵老柳树,树干比脚盆还粗,巨大的绿荫如一把巨伞,一半罩着食堂几间房屋,一半延展至河心。春夏秋季,人们常常在老柳树下用餐,国势园事、家长里短,成了树荫的点缀。斑斑驳驳的叶影落在碗里、盆里,人们含进嘴里吃到肚里。每个夏秋的傍晚,老柳树网住了无数麻雀,雀们在树上嬉戏打闹,热闹非凡。很奇怪的是,树上没有鸟窝,树下几乎没有雀粪。是鸟儿知道下面有食堂、餐桌?还是有其它什么感应?老柳树上的知了特别多,沿枝排列,密密麻麻,掷一个砖角能砸下几只。

夏季,我们常在果园河游泳,每天必操的项目,是在老柳树下抓鱼。老柳树的根须伸向河边的水里,那长长的、黑黑的须,软软的、凉凉的,像只筛子。筛子下藏着一些虎头鲨,我们叫它虎头呆子。我们悄悄游到树下,脚触到树须,就蹲下身子,水深时就扎猛子,顺着树须往岸边的主根捋去,捋到虎头鲨,它常常一动不动,好像以静制动似的。尽管它“呆”,我们还得小心,有时它也会机智地逃走,还会用腮两边的锐利硬刺,将我们的小手戳得鲜血淋漓。逮着即将其从树须里掏出。这时它会拼命挣扎,所有的挣扎已成徒劳。这种鱼不太长记性,今天抓了,漏网的明天还会躲进树须里。今天是怎样的密度,明天仍然是这个样子。再不会摸鱼的我们,每次也能逮到二三斤。我们把抓到的鱼归到一起,让小伙伴轮流拿回家。活蹦乱跳的虎头鲨到家后,大的做汤,小的和咸菜煮,香气四溢。水边的老柳树活得青春勃发,滋润得遭到嫉妒。一次,响雷劈去东南向的大杈枝,如同劈去一块山头,不规则的光秃秃的半截树干,不屈地直指蓝天。

我还记得,在靠南场的果树地里,有一亩多的何家坟茔,坟茔上有三棵大柳树。平时,我们不大敢靠近这些大柳树,一是怕鬼,二是怕蛇。凭我的经验,果园的蟒蛇、菜花蛇、土谷蛇、眼镜蛇、火赤链等,主要集中在三处:果园河二大沟口坎上的榆树林里、西大圩和这三棵大柳树附近。白天,我们结伴去坟茔,总是如工兵进入雷阵,胆战心惊,小心翼翼。我们常常能从大柳树上捡起多条蛇蜕。我们拾起蛇蜕,先拿它擦擦脚心,然后卖到药店,换点纸笔钱。据说用蛇蜕擦脚心更会爬树,鬼、蛇也不能跟踪和靠身。这到底灵不灵,天晓得。果园的后生们,爬起树来反正比猴子还利索。

碧绿的柳枝又把我拉回到现实。朝霞、烟柳,暖风、春水,在春柳下跑步,真是畅意、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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