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22 19:13:13 作者:□ 田兆祥 来源:今日高邮
三十多年前,那个大集体年代,农民每天都要按照生产队的农事安排下田干活,上哪儿去也都要与生产队、大队干部请假,少有行动自由。就连端午节的应时之举,不到农历五月初四,大姑娘、小媳妇是不可能提前歇工在家裹粽子的。到了端午前夜,所有的农事才丢下来,只服从一件事,那就是给望眼欲穿的孩子们裹粽子。
我的邻居二斤子自然也不例外。她裹的粽子无外乎是白粽子,顶多蚕豆瓣粽子,赤豆粽子是非常稀罕的。
五月初四吃晚茶时分,二斤子和生产队其他妇女一样,腰酸腿疼地从田里回家,烫粽箬、淘糯米,准备裹粽子。箬叶碧绿,糯米雪白。就在这左手指捻箬叶,右手窝抓糯米,再用棉线或稻草扎紧的手起粽落间,几个小时便过去了。待到煤油灯点亮后,半篮子粽子裹好了。
接下来就是二斤子丈夫烧柴火煮粽子的事了。土灶膛内,火焰既旺且红,噼噼扑扑,锅里的粽子已然滋滋地飘起了箬叶与糯米特有的清香。人困马乏的二斤子一家,草草地吃了晚饭,便上床休息了,只等次日晨起,甜甜美美地蘸白糖吃粽子过端午节。
第二天早上醒来,二斤子去灶上“拾”粽子。掀开锅盖,七八斤糯米裹的满满一大锅粽子却不翼而飞了,只剩半锅还弥漫着余温清香的箬叶绿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