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22 19:14:37 作者:□ 张仁敢 来源:今日高邮
小时候,一进入农历四月,我们这帮小屁孩就在暗暗地掰着手指,还有多少多少天,就有粽子吃了。
每到端午节的前一天晚上,我妈妈放工回来,立即把锅刷得干干净净,将前两天打回来的箬叶洗净,放入锅中煮熟,然后淘好糯米沥干,接着就十分麻利地裹起粽子来。
我妈妈可算得上裹粽子的行家里手,什么抓鸡的、小脚的、铃铛米的,她都会裹,但她不怕麻烦,总爱裹铃铛米的给我们吃,因为抓鸡的、小脚的比不上铃铛米的紧整有咬嚼。待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妈妈裹粽子时,不让我闲着,让我剪箬叶,或者在她打好的粽壳里装米。妈妈还教我裹粽子,我手太小,两指卡不了箬叶,自然裹的没有妈妈裹的好,但是尝到自己裹的粽子,还真有另外一番情趣。
那时候,妈妈还会在口袋里抠出几分钱,为我买点彩线,也就是人们说的百索。端午节早上吃粽子的时候,妈妈小心翼翼地将彩线系在我的手腕和脚腕上。她还特意为我向养鸭的邻居讨要一只鸭蛋,煮熟后装在用彩线编织成的小网络里,挂在我的胸前。我舍不得将鸭蛋吃掉,总是不停地把玩它。
端午节中午,妈妈不管农活多劳累,还要忙着为家人做上“十二红”,其实就是苋菜、韭菜之类的蔬菜而已。一家人围着桌子喝点儿雄黄酒,开开心心。
后来,我参加工作了,单位每年端午节都要发一盒粽子、一箱鸭蛋什么的,尽管粽子的档次高品种多、鸭蛋在流油,但还是感觉不出儿时端午时过节的味道。
我思念儿时的端午节,思念小时候粽子的香味,更思念为我裹粽子系彩线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