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22 18:27:32 作者:□ 陈其昌 来源:今日高邮
母亲为我加盖被。16岁那年初冬,我因病辍学。家里把上纪世30年代时式大床,卖了一百八十五元,供我治病。又用木板搭个简易大床,放两条被,母亲睡里面,我睡在外面。上面各加一条盖被。熟睡好,梦极少。有时翻身,常把上面的盖被滑到床沿,总是母亲发现后,为我重新加盖好,我全然不知。后来,母亲说:“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老把盖被支开去,我已为你盖了好几回。”我才知道这被子的温暖,充盈着母亲丝丝缕缕的爱。要知道,白天母亲还要到人家做保姆。
谁替我加蓝花被。1962年暑假后,我结识了我的爱人。因师范停办,她在家待业。我去了临泽农中做教师。当时通信少,要想与她见面晤谈,常是我利用假日,抄近路跑个30多里到界首。她家楼下是缝纫社,楼上有两三间是她五人之家。她父亲在乡下小学做教师。记得是仲秋的一天中午,我和衣而睡,只加了一条薄被单。醒来后,发现身上多了一条蓝花被。是谁为我盖的,除了她还有谁?被温暖包围的我,懂得爱的温馨。
外孙离被露身睡。1987年6月25日早晨,我的大女儿添了一个胖小子,因早晨生,乳名晨晨,亦有“陈”的含义。晨晨诞生后,集上辈宠爱于一身,但不溺爱,从他三岁到五岁都在他奶奶和外婆抚育下长大。在我们家的时候,他同我睡一个被窝。有一次我因为患肺炎,就让他一人睡在床里,他说:“外公多少天没有和我身体靠身体了。”他对外公、外婆爱他之情是领会的。有一次,晨晨翻身打滚没有睡相,这使我想起杜甫的那句诗“娇儿恶卧踏里裂”。被子没有踏坏,他常把被子蹬掉,露身横睡,总是我们为他盖好。在邮,他都喜欢与外公、外婆睡,哪怕睡在地板上,直到上大学前都如此。
同事送来两条被。在临泽农中,除了用牛、罱泥、栽秧,其它什么农活都干过。到洋汊荡割柴,乌盎盎的草滩已成了芦絮摇曳的黄色、白色的柴林,我们穿起“木桶鞋”(用木头做成桶状的鞋),在脚头、脚面塞满稻草,在滩上挪步,不怕芦柴根戳。割完柴往回运,已是数九寒天,撑船时篙子上结了冰,我们称之为“抹鳗鱼篙子”。行至朱堆中学,可谓饥寒交迫,再也不能往前撑了。有人建议,在朱堆中学锅灶间过一夜,烧点粥。向朱堆中学住校的两位女老师求援,能否让我们烧顿夜餐,再借一条被给我们。她们一口答应,从她们床上抽出两条盖被。吃完夜餐,三四个人就蜷缩在灶口睡了一觉,实在太疲倦了。我曾和女同事谈起旧事,她已淡忘了。在最需人帮助的时候,同事伸出援手,使我难忘。
四个女儿尽孝心。我在四个女儿家都住过。她们挑最干净松暄的被子给我盖,或给我和爱人合盖。当时因公出差到南京多一点,顺便看看上拉萨路小学的晨晨。大女儿说:“爸爸的毛巾刚晒干又来了。”她不是嫌我,早把我睡的地方安排好,与晨晨同床而眠。二姑娘特地从无锡带回丝棉被,特暄软暖和,给我爱人一条,我已有了羽绒被。国庆期间,我到三姑娘家睡了两个午觉。她从被子到枕头都准备好,我按我的生活规律休息,在她家做了两次美梦。女儿何止是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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