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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鸭名家》探究

2021-12-30 20:53:14    作者:□ 姚维儒    来源:今日高邮

《鸡鸭名家》是现代作家汪曾祺早期创作的一篇小说。小说主要写了余老五和陆长庚两个人物,表现了作者对大千世界万物的欣赏,以及对普通人的关心与尊重之情。

小说《鸡鸭名家》不是写能人的嚣张,而是写能人的闲适和惬意,将能人的那种归属感进行了一番美妙的描述。

余大房炕房的余老五悠闲得很,每天擎着他的“其大无比,细润发光的紫砂茶壶”到处闲逛,为什么呢?因为余老五有本事呗。他是一个炕房师傅,每年清明前后炕小鸡时他就该大显身手了。余老五炕小鸡的场面是极其庄严隆重的。余老五自掌炕以来,从未误过一回事,同行中无不赞叹佩服,也使余大房的声誉得以充分的提升。

这一带多河沟港汊,出细鱼细虾,是个适于养鸭的地方。养鸭的遍及湖西和下河的每个村庄,由此也造就了许多养鸭能人,催生了蛋行、炕房和鸭行这些行业。

小说《鸡鸭名家》里面的人物都是有生活原型的。“髙高大大,广额方颡,一腮帮白胡茬”的余老五是谁?文中写他“是余大房炕房的师傅,他虽然也姓余,炕房可不是他开的,虽然他是这个炕房里顶重要的一个人”。其实,余老大炕房的老板是儿子余松林,大师傅余老五则是父亲余登仁,而非文中所说:“老板和他同宗,但已经出了五服,他们之间只有东伙缘份,不讲亲戚面情。”

据97岁老人阎世俊说,汪曾祺笔下的余大房写的是过去草巷口6号的余元泰炕房,炕房老板是儿子余松林,而不是父亲余登仁,《鸡鸭名家》里的余老五原型便是余登仁。余登仁弟兄两个,弟弟余登义也是炕房师傅。余登仁炕房手艺堪称一绝,余元泰炕房的规模在东大街也首屈一指。为什么汪曾祺在文中称余登仁为余老五呢?余登仁在家虽排行老大,但与人拜把兄弟则排行老五,余老五就这么喊出名了。阎世俊16岁即进余元泰学徒,解放前夕,余松林外逃,余元泰渐衰,阎世俊于1953年成了俊成蛋行的老板。

《鸡鸭名家》中还写了另外一个不走运的能人——陆长庚。陆长庚是养鸭的,一生不得志,所以有点潦倒颓废。他“瘦瘦小小,目光精利,一小撮山羊胡子,头老是微微扬起,眼角带着一点嘲讽痕迹的,行动敏捷,不像是六十开外的人”。他是这一带放鸭的第一把手,诨号陆鸭,说他跟鸭子能通话,他自己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鸭。

据阎世俊说,大淖一带及其周边并没有陆长庚这个人,汪曾祺笔下陆长庚的原型应该是来自于陆家舍的郭兆林。郭兆林可是这一带的放鸭高手,没有之一。他因左手有残疾,人称“郭侉(音)爪子”。他家住在大淖东边窑巷口中段土地庙旁边,他的儿子郭元顶也是放鸭高手,放鸭本领比父亲还要高一个指头。那时赶鸭子过荡过江的都会找到他家。郭兆林的女儿也有放鸭的巾帼气概,郭家真不愧是“放鸭世家”。郭兆林家在大淖东边有一个大塘(与大淖隔一个窑巷口,目前与北澄子河相连),常年圈养着上千只鸭子,郭家是正儿八经的鸭行。

阎世俊说余登仁块头大,嗓门大,好喝酒,爱管闲事,不论是哪两家闹纠纷,吃“讲茶”评理,都有他一份。凭他的魁梧长相,凭他家的炕房和他做炕房的一绝手艺,就足以威慑得住人。余登仁善交朋友,光把弟兄就有11个。排行老大的是毛唤春,他排行老五,另外有开茶馆的刘长松、胡殿奎和马太昌,开肉案的唐家老大唐仁馀,开草行的毛德隆,开蛋行的叶万财,开砖瓦行的陈培根,开鸭行的郭兆林和万泰炕房的师傅刘二瞎子(与三圣庵指南和尚弟兄)等。每年泰山庙出会,这11位把弟兄都会扮演太监,穿一式的衣服出迎主要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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